柳隨云自己都沒有這樣的信心,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娘,給我三年,不,五年時間,弟子一定把天霧峰的茶園搞好。”
沈雅琴繼續解釋道:“可是沈雀兒一向被稱為在靈植之上天姿聰慧,基礎比你穩固得多,師娘樂觀地估計,今年開始收拾茶園,或許明年就可以采摘了,師娘只是想喝口自家產的好茶而已……”
兩個人的實力是擺在那里,柳隨云還純粹只是一個門外的愛好者而已,而沈雀兒不同,雖然年紀輕,但是柳隨云覺得她專注于靈植術,至少也有三五年時間吧,水平極高,因此柳隨云一下子萎了:“那麼師娘還是再請一回雀兒師妹過來吧,弟子愿意給她打下手,但是請師娘放心,弟子不會永遠給她打下手!”
就是騙也要把沈雀兒壓箱底的本領偷到家,只是沈雅琴搖搖頭道:“小雀兒不來了,師娘這幾日原本有些心動,對你也沒有多少信心,就傳書靈華派與你家雀兒師妹,希望那小雀兒能到我們重華峰來幫忙種菜,至于過來的形式與報酬,一切都好談……”
“我答應那邊,如果肯過來,不管是靈石、靈劍、靈器或是功法道術,只要開口一切都好商量,絕不讓他們那邊吃虧,而且沈雀兒用什麼名義過來都可以,就是與我平輩相稱都沒問題。”
這是給夠了沈雀兒與靈華派面子,她一個小小的煉氣后期修士,憑什麼與沈雅琴相提并論,當然沈雅琴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師娘當時想,只要喝到好茶,比什麼都重要,當然這對于徒弟你來說,未必不是一個機會,說不定不但能學得靈植術,還能抱得美人歸!”
“師娘!”柳隨云跺了跺腳道:“您這話千萬別傳出去,不然我就慘了,靈華派沒答應下來?”
“不答應也就罷了!”沈雅琴氣憤不平地說道:“何必這麼羞辱人!師娘來找你,就是一個意思,就是沈雀兒肯過來了,也得給徒弟你打下手,一切以你為主!”
柳隨云這下子就笑逐顏開了,縱然原本只對種茶有一二分情感,現在也變成了三四分情感,他問道:“師娘,那邊說了什麼狠話?”
沈雅琴到現在臉還是被靈華派的狂言氣得微微泛紅:“靈華派那邊給我回話了,說神霄派也有人喝茶嗎?懸空山也能種茶葉?”
這話說得太狠,氣得沈雅琴現在還握緊分景劍:“徒弟,給師娘爭氣些!”
說起來,神霄派與靈華宗以及天虹宗曾經是十分堅固的同盟關系,只是在推翻了無上魔宗的霸權之后,三派各自立國,關系就變得十分緊張起來,只不過神霄派與天虹宗關系最差,與靈華宗關系稍稍緩和一些。
只是靈華宗雖然與神霄派關系相對緩和一些,但是他們也覺得當初靈華宗出力最大弟子死傷最多,可是最后神霄派卻不動聲色殺入了天河宗祖庭懸空山,在這塊油水最多的寶山建起了神霄宗的基業。
神霄派甚至直接把這懸空山改稱神霄山,而他們靈華宗卻只能在條件惡劣多的靈華山上開府立派,加上現實中的利益沖突,雙方的關系只能稱上相對緩和而已,因此沈雅琴充滿好意的請求,最終落得一個自取其辱。
“神霄派也有人喝茶?懸空山也能種茶葉!”
這是把神霄派與重華峰,還有沈雅琴都當作茹毛飲血的野蠻人!
柳隨云聽到這話的時候,一團火就在他心頭燃了起來,他抓緊了天淚星墜劍,有一種就想開口仰天怒嘯的感覺。
雖然說沈雅琴有些嚴厲,甚至重重地還打過自己手心,但是這半個月來,柳隨云已經把她視作自己最親近的親人之一,他整個人已經融入了重華峰,融入了神霄山,每天早上起來,他都會告訴自己:“你是神霄派重華峰沈雅琴的弟子啊!”
現在師娘與宗門受到這樣的羞辱,柳隨云一把就抓住了沈雅琴的織金衣袖:“師娘,種茶葉的事情交給我,給我一年時間好不好?我一定會把茶葉種好,讓整個蒼穹界都知道咱們師娘喝的茶,是蒼穹界極致好茶,不比中土大唐的仙茶差。”
“好!”沈雅琴感覺得到柳隨云的信心是如此堅大:“好!我再也不去找別人,這天霧峰就全都托付給你,你需要什麼幫助,只管開口跟師娘講,不要跟師娘客氣!”
柳隨云笑著說道:“師娘放心,我柳隨云癡情第一,種菜第二,種茶第三,道術第四,武學第五……”
這種茶原來只是沈雅琴強行塞給他的職司,柳隨云原來視作一種無奈下的被迫接受,并不喜歡種茶,但是這一刻,柳隨云卻把種茶提升到幾乎與種菜相提并論的地步,他要賭上自己的榮譽。
師娘一定會喝上整個蒼穹界最好的香茶,神霄峰一定能出產蒼穹界最好的茶葉!
只是一陣冷風吹過之后,柳隨云就覺得稍稍有些后悔,這靈植之術艱深無比,三十年苦修或許還是鏡花水月,自己一個煉氣期小修士哪里來的豪情壯志,說出來或許會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