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信心十足,怎麼說也有這半個月的全神貫注,如果說半個月前的柳隨云已經接觸到靈植術的海洋,現在好歹也有半桶水的肚里貨,只是沈雅琴卻是提著分景劍轉身就走:“今天不考校你的靈茶種植了!過段時間再作考校,我們走吧,你兩位師兄與大家都在等著你!”
柳隨云原本對于考校之事有三四成把握,又有幾分患得患失,心中將這次考校作為第一樁要務來重視,甚至暫時放緩極元煌雷鍛神錄的修行,沒想到沈雅琴卻將暫時放棄考校的打算,心中不由十分失望。
他又有些好奇,要知道平時沈雅琴可是親自教導自己的靈植之術,將自己種出靈茶視為整個重華峰的重中之重:“師娘,怎麼不考校弟子了?弟子今天很有把握。”
“真是好孩子!”沈雅琴纖手在柳隨云腦袋摸了一下,只見無數金縷銀線編織成的金袖仿佛金山金海一般,柳隨云竟是不敢多看,又低下頭去,而沈雅琴已經說明了原因:“師娘知道你這孩子十分用心,只是今天你師傅出關了!”
“師傅?”柳隨云不由笑了起來:“師傅出關了!”
在重華峰呆了一個月,他到現在為止還沒看到自己的這位師傅,只是聽兩位師兄和楚滄山講過自己師傅的一些事跡,而外峰的弟子,哪怕是金丹修士,都對自家師傅敬重之極。
自家這位師傅,據說是整個神霄派幾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甚至到了有機會超越許多傳奇祖師的程度,聽師兄們說,自己師傅修道還不到兩百年,就已經是金丹大成,現在這次閉關是為了凝結假嬰,雖然凝結的不是真正元嬰,但已經具有元嬰修士的許多威能。
一想到云鵬上人、縱云上人到了三四百歲都沒突破金丹初期,而自家師傅已經到了金丹期的最底峰,已經踩在了元嬰期的邊緣,就讓柳隨云有一種仰為觀止的感覺。
更不要說,自己師傅的極限據說不僅僅局限于元嬰期,楚滄山執事私下透露過,只要三五十年時間,師傅就必能突破元嬰期,然后有望繼續沖擊元神境界——這已經整個蒼穹修士的最頂峰。
只不過對于這些說法,柳隨云都沒有直接的概念,他只有一種最直接的感覺,那就是師娘已經是真仙天姿,手段神鬼難及,甚至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可是自己這位師傅境界比師娘還要高明,修行的速度更是一直勝過了師娘一籌。
唯一的缺點就是雖然師傅楚南華修為到了如此驚人的地步,但是他在整個重華峰內的存在感很弱,兩位師兄與自己以及重華峰上諸位修士的修行,都是由沈雅琴指點傳授。
而楚南華在重華峰也不大管事,大事一般由師娘決斷,小事則由楚滄山負責,許多人上峰十數年甚至數十年,也不過是見過師傅若干面,然后說上幾句話而已。
甚至連楚滄山這個重華峰的大管事,楚南華的本家侄兒,也不曾與楚南華有過太多接觸,象這次楚南華閉關,他雖然是唯一有機會見到楚南華的人,但也不過是隔著數日甚至十數日,才能見上楚南華一面,跟楚南華說上幾個字或是十幾字,楚南華讓他傳出來的口信,至多也不過是六七十字而已。
在柳隨云的心底,師傅的份量也是遠遠及不上師娘。
不過楚南華出關,終究是一件大事,柳隨云當即問道:“師娘,莫不成是師傅已經突破了假嬰境界?那咱們重華峰可是多了一位準元嬰了!”
“是啊!”沈雅琴的心情很歡快,柳隨云很少見到她有這麼特意打扮的時候,現在的她流露著一種柳隨云難以形容的氣度,甚至讓柳隨云不敢正視:“我們重華峰多了一個準元嬰修士啊!”
多上一個準元嬰修士,往往代表著這個峰頭能進一步水漲船高,待遇也為之一變,比方說能配備更多的飛車、更多的執事,分配到更多的資源,但是沈雅琴話里的意思,僅僅是因為楚南華突破了假嬰境界而感到歡喜。
“我們走快些!你們師兄都在等著我們,等會我們還要去神霄峰!”
柳隨云緊緊跟在沈雅琴的身后,他好奇問道:“怎麼不為師傅凝結假嬰好好慶祝一番,就急著去神霄峰?”
“南華本來還想再閉關三五個月,因為他雖然凝結假嬰成功,但是嬰火未得大成,但是這次咱們神霄峰弟子入門大典,他非得露上一面不可,所以只能提前出關了!”沈雅琴說道:“這次入門大典可是有百派蒞臨觀禮,咱們神霄宗的大修士非得露上一面不可,你師傅也不例外!”
柳隨云吃了一驚:“師傅都修煉出嬰火了?為什麼入門大典要搞得這麼隆重?”
他實在不理解,神霄派雖然是蒼穹界有數的大派,但是區區一個入門大典怎麼會有這麼多宗門趕來參加,而神霄派為什麼會把楚南華這種閉關苦修的大修士都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