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煉氣第十四層的小修士,在突破了筑基期之后,又一口氣突破了筑基初期小成與大成兩重瓶頸,不知道會引來多少驚世駭俗的目光,不知有多少人都打聽著柳隨云的事。
因此柳隨云調整了一番之后,又在靜室之上睡了一覺,直接就走出練功室:“諸位師弟,麻煩你們了!”
楚滄山相當用心,柳隨云才走出練功室沒幾步,他已經過來恭喜了:“恭喜隨云了,恭喜隨云,這是一口氣突破筑基初期小成了?好,好,好!遠遠勝過我當年了。”
光是筑基成功又再次突破了筑基初期小成,就已經讓楚滄山詫異莫名,更不要說真的突破筑基初期最難突破的大成境界,恐怕他柳隨云的名字又一次被那些金丹修士和元嬰修士說起。
柳隨云在慶幸自己作出正常選擇的同時,也客客氣氣地給楚滄山行禮:“是啊,多虧師娘賜下了一枚上好的筑基丹,這才僥幸有所突破。”
“隨云,我跟你去見夫人!”楚滄山大聲笑道:“順便替你辦個慶功宴,雖然你二師兄不在重華峰,可是論起辦大小宴席的本領,整個東華三宗,沒有哪個峰頭比得上我們重華峰。”
這可不是什麼自夸之詞,而是確確實實的真實情況,現在重華峰這方面的名聲,已經不再局限于東華三宗,而是傳遍了小半個蒼穹界。
不過柳隨云搖了搖頭:“多謝楚執事,緩一緩吧,讓我先回天霧峰調整一兩日狀態可好?我心理還沒做好準備。”
“知道知道!變化太大了!”楚滄山倒是理解柳隨云的苦處:“心底總有些接受不了,你那只金雕,我已經派人喂飽,你可以立即騎著回去,過兩日再替你辦慶功宴!”
“好!再謝楚執事!”
就在騎上金雕之前的短暫時光之中,柳隨云已經感覺得到許多同門看著他的眼光都變了,很難說得出那是一種目光,是畏懼,是仰慕,還是其它情緒,但是這些目光的主人都明白,從現在開始柳隨云與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條無形的鴻溝存在。
雖然他們很久之前就明白,象柳隨云這樣的親傳弟子,遲早是會筑基的,甚至成就金丹也不意外,但是當柳隨云筑基的時候,他們心底仍然掀起了不知多少波瀾,甚至打破他們心中的平靜。
這就是許多煉氣修士在筑基之后,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迷失了自己的緣故,但是柳隨云與別人不同,他騎在金雕之上,只有一個念頭,那也就是大師兄方明岳曾經說過的那句話:“要有愛!”
要有愛,自己就得付出百倍的努力,區區一個筑基初期小成,怎麼能讓柳隨云滿足,萬縷金光照在柳隨云的身上,引發他萬丈豪情:“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有了金雕代步之后,從重華峰到天霧峰這段路程不過費了柳隨云大半個時辰而已,腳下的故園依舊,只是柳隨云操縱著金雕落地的時侯卻有意外的驚喜:“師娘?”
那頭戴玄晨冠身著銷金衣一身真仙天姿的絕代仙子不正是沈雅琴,沈雅琴也察覺了柳隨云的歸來:“回來了?筑基得成了?看來這次巡禮,你的根骨道心確實是進步了不少。”
在外人眼中有著仙凡之別的筑基得成,在于沈雅琴口中,不過是象吃飯睡覺一般,柳隨云稍有不平,但是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為什麼。
師娘可是整個神霄派中唯一一個無丹筑基的強大存在,自己憑借著一枚十三成藥力的筑基丹,還有服食雪鴻筍后改善過的仙骨靈根成功筑基,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筑基固然是仙凡之別,可是在師娘眼中,恐怕是金丹之下,也盡是凡夫俗子。
事實現在的柳隨云甚至不敢過于靠近沈雅琴,筑基之后,他眼中的沈雅琴又是一變,那強大的氣息,竟然到了柳隨云不敢輕易靠近的地步。
柳隨云現在唯一能作的也不過早日結丹而已,縱然達不到金丹境界,也得混個準金丹修為,然后跑到靈凈山去吃軟飯,然后想辦法爭取一個金丹境界回來:“是的,弟子已經突破了筑基期,師娘,您怎麼會在天霧峰?”
“每天這個時候,我都在天霧峰啊!現在好了,天霧峰這一攤子都可以交給你了!”
柳隨云這才想起來,自從他出去巡禮之后,天霧峰的茶園、菜園都是交給師娘負責照看,看著長勢依舊喜人的菜園、茶園,沈雅琴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收獲的靈蔬,都給你放在地窖里了,好好替師娘守著茶園!”
說著,沈雅琴就已經將飛景劍往空中一拋,這把法寶級別的飛劍就栽著沈雅琴飛上了云霄,只是飛出了數百丈之后,沈雅琴突然想起了什麼:“嗯,對了,忘記把這個還給你,收著,替我好好守著茶園!”
一冊帶著幽香的道書已經隔空擲來,柳隨云一把抓住道書,正是自己借給師娘的那卷無上秘要靈蔬卷,心底卻有一種淡淡的傷神:“果然是仙凡之別,等我結成金丹的時候,師娘應當已經結成元嬰了吧?不過這不要緊,柳隨云,你只要用心,一定會成為蒼穹中最耀眼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