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找了一個偏僻談了一會,這個時候邪靈真人才提出了自己的心思,他希望如果這次靈寶拍賣會上,空冥千機筆在拍賣成功之后,買家若是嚷出一個最高價,卻不能在預定的十日之內籌集足夠的靈石,或是嫌棄最后成交價太高,最后寧可損失巨額訂金導致流拍,柳隨云能夠接盤這只空冥千機筆。
雖然再組織一次拍賣會似乎可以彌補一些損失,但是邪靈真人清楚得知道,自己浪費不起這個時間,而且即便是柳隨云出手,也找不出這麼多元神、元嬰、金丹修士同時參加的大型拍賣會,到時候成交價大跌已經是命中注定的事:“我覺得這只空冥千機筆命中注定與沈仙子有緣,所以就不準備二拍了!”
對于柳隨云來說,這也是一個無奈之余的選擇,自己以這種方式得到空冥千機筆的機會太小,要知道,要出手拍下這只空冥千機筆,可是為專門交五萬靈石的訂金,即便元神大修士,也不愿意白白損失五萬靈石吧。
兩個人談了一會,大致達成了最后的協議,柳隨云這才站了起來,準備回自己的座位去,卻突然心中一驚,眼神已經掃過了一位腰間佩劍的女劍修。
柳隨云還是第一次看到能與自己師娘相提并論的女劍修,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這位絕色女劍修都不比沈雅琴遜色多少,只見她長發盤起,年齡看起來與沈雅琴相去不遠,都是三十上下,都有一種沉穩氣質,只是沈雅琴的肅穆更為內斂,而這位女劍修更為凜冽一些,就仿佛她手中的銀劍一般殺機顯現,讓人難以與她對視。
她身著一身錦袍,目光如電,倒有幾份男裝麗人的氣度,絕色的容貌并不能掩蓋她的鋒銳,柳隨云不自覺咬了咬嘴唇,自己心底不由自主生起一種懼意,仿佛這位女劍修下一刻就要拔出劍來將自己斬于劍下!
這位女劍修到底是誰?
他壓下心底的莫名懼意,強自轉頭朝著邪靈真人問道:“這位仙子是哪位?”
“柳老弟不認識她啊?”邪靈真人答道:“這就是月夫人啊!”
柳隨云重新坐了下去,卻發現后背已經被冷汗滲濕了,甚至連額頭的發梢都有沁濕的感覺,這種懼意實在太莫名其妙了,直到屁股著地,她才明白過來:“劍壓極西八萬里,容傾冰霜六十國,可是小極西洞的那位月夫人啊!沒想到,她三年時間居然來了兩趟神霄山。”
對于這位小極西洞的月夫人,柳隨云可是印象深刻至極,上一次他出山巡禮的時候,斷岳山的一眾修士遠出數百里迎接,原本是賓主皆歡,結果叫這位月夫人一聲禁空令逼得走了上百里的山路。
一想到這件舊事,柳隨云就是氣憤不平,心中的懼意才被壓制下去大半,但是還是有著莫名的懼意,仿佛這位江筠月隨時會出手將自己斬于劍下。
這位江筠月可是元嬰中期的修為,柳隨云仍然穿上煌神星辰衣,手段盡出,照樣接不住她隨手一劍。
也只有親眼見過了江筠月之后,柳隨云才明白對方為什麼被稱為“蒼穹界第一女劍修”,果然是名不虛傳!
只是柳隨云很快就在心中轉過另一個念頭:“明明是浪得虛名!”
沈雅琴雖然是金丹女修士,甚至連假嬰境界都有一步之隔,但是憑借當年潛龍淵之行,她許多方面的手段都超過了真正的元嬰修士,甚至創造了一劍重創元神修士的戰績,因為柳隨云驕傲地稱自家師娘為“蒼穹界元神以下第一劍修”。
元神以下第一劍修,自然勝過對面這位“蒼穹第一女劍修”,江筠月本領再大,也不過一位元嬰修士罷了。
一想到這一點,柳隨云心中不由一寬,只是心中那股懼意,怎麼都壓制不下去,也不知道為何緣故。
莫不成自己與這位江筠月有過什麼恩怨,但是柳隨云回想自己平生往事,卻根本想不到自己什麼時候與這位江筠月有過接觸。
只是這個時候,那邊江筠月卻是盈盈朝著柳隨云行了一禮:“這位可是柳隨云柳道友?”
雖然對面是一位筑基修士,可是柳隨云身上畢竟有著轉世元神大修士這層虎皮,因此江筠月說話還算客氣,只是柳隨云卻感覺得到她身上不言而喻的一種霸氣。
這個女人就象她腰間那把鋒利的銀劍啊!
柳隨云甚至連起身的力量都沒有了,元嬰修士對于筑基修士可是絕對的壓制,更何況江筠月絕不能算是普通的元嬰修士,有了申元縱這位蒼穹界第一散修的支持,她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件靈寶、法寶。
只是柳隨云很快就有點迷惑自己的反應,即便對上莫意懸這位蒼穹界第一人,合體期的大修士,他都沒有現在這麼拘瑾,可是對上這位江筠月,自己怎麼就一直放不開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