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過多久,所有的天虹宗修士都對柳隨云佩服得五體投地,看起來蟻潮是千重狂潮,無懈打擊,但是柳隨云能找到他們的缺點與軟脅,然后在最致命處捅上最狠的一刀。
即便吞天玄蟻的沖擊精密得如同機器一般,仿佛天衣無縫,但是柳隨云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幾個大隊蟻群配合之間的缺漏,然后用波濤一般的道術風暴給對面的蟻潮好好上過一課。
幾次的這樣道術風暴轟過,即使沒有破綻的蟻群現在也暴露在天虹宗修士的猛擊之下,更夸張的是哪怕是沒有破綻,柳隨云都能第一時間敏銳地創造出戰機。
吞天玄蟻的蟻潮沒有最初的勢不可擋,恰恰相反,他們仿佛是一群沒有武裝的暴民輪流朝著密集的騎兵絕望地沖鋒,就仿佛來排隊送死一般。
南平武心底不由滑過這樣的念頭,從開戰到現在,柳隨云只是施展了兩記大衍千幻劍法而已,給天虹宗修士創造戰機而已,這讓天虹宗的修士都十分可惜,不能親手見到一位轉世元神修士真正出手。
連柳隨云都只是輕松無比地施展兩記大衍千幻劍法而已,更何況是他身邊的郭慧君,現在更是沒有任何的出手機會,只是握住銀槍在那里準備出手而已,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虛弱期還沒過去,現在只是在虛張聲勢給天虹宗修士增添一兩分信心。
光彩奪目的道術把吞天玄蟻的這一輪蟻潮轟成碎片了,吞天玄蟻在戰場上至少留下了六七百具蟻尸,然后又狼狽退了回去,南平武卻是一邊痛快一邊擔心地說道:“柳道友,這一仗打得痛快,但是看吞天玄蟻這架勢,后面至少還有幾回沖擊,怎麼應付……”
他可不信柳隨云所謂這可是吞天玄蟻最后一輪沖擊的說法,吞天玄蟻的核心戰力到現在根本沒出過手,更不要說后面的大隊蚊群足以再發起十輪沖擊,只是下一刻一個死生逃生的筑基修士卻是驚呼出來:“吞天玄蟻動了……動了動了,他們退走了!”
吞天玄蟻的撤退仍然運作得如同精致的機器運作一般,井井有條,絲毫不亂,仿佛找不出一絲破綻,他們避開了七虹紫云陣,而是繞過了天虹宗修士開始轉移。
死生逃生的天虹宗修士卻沒有發出任何歡呼,他們只是萬分緊張地看著蟻潮退去,生怕他們又殺回來,有些修士手都在發抖,只是南平武對于這位料事如神的柳隨云越來佩服起來:“柳道友,對面這蟻潮退去,堪稱無懈可擊!不知道友能否找出破綻!”
“撤退向來是最復雜的藝術!”柳隨云笑著說道:“若我往昔之時,一人一劍足矣!”
對面這近萬蟻潮,足以活活圍殺一位元嬰修士了,因此南平武自稱知道“若我往昔之時,一人一劍足矣”,說的是他轉世重修前的風彩。
一位元神修士出手,縱然有萬千螻蟻,又能抵擋得多久,因此南平武笑了起來:“柳道友,我現在是對安師弟佩服得五體投地,有你這麼一位好朋友,他這一輩子他值了!”
柳隨云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南平武的贊揚,他告訴南平武:“我在你們天虹宗,只認識兩個人,一個是荒岳真人,一個是安知魚老哥,現在又多了這麼多的朋友,真是件大喜事啊!”
說話間,原本漫山遍野的蟻潮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戰場上重重疊疊的蟻尸,按照南平武的估計,這一次毫無預期的遭遇戰,大約有兩千吞天玄蟻被擊殺,只是南平武有些不解地替天虹宗修士問出自己的問題:“今日一戰,吞天玄蟻雖在柳道友驚天手段之下屢受挫折,但是實力猶存,怎麼會倉皇敗退。”
這也是在場修士甚至是王瓊綾與郭慧君想知道,她們想知道柳隨云為什麼會作出這樣的判斷,要知道,最緊張的時候,郭慧君都以為自己得再次提槍上陣,結果最后她甚至沒參加戰斗。
柳隨云告訴一眾修士:“若是這一巢吞天玄蟻真是全力對著我等來的,即使是我往昔之時,恐怕要暫時退走,但問題他們是來逃難的!”
考慮到吞天玄蟻之中還有大量高階的存在,大家覺得柳隨云并沒有夸大,但是為什麼柳隨云會作出這樣的判斷?
柳隨云很快答道:“大家還記得不,雖然后面的吞天玄蟻數目逾萬,卻始終未曾參加,甚至包括戰力最強的一些玄蟻,其中不乏準元嬰級別的存在,實際他們是有拖累……”
什麼拖累?南平武卻是脫口而出:“是蟻卵!”
他想起來了,這群漫天遍地的吞天玄蟻居然還帶著不計其數的白色蟻卵,對于蟻群來說,這才是最最珍貴的東西。
顯然這雪蘭澗中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這群吞天玄蟻不得不離開自己原本居住的區域,遷移到其它區域去,結果倒讓這一群天虹宗修士遭受了池魚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