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急需最有力的殺手锏,而前次金晴谷煉制出盈雪劍丸的舊事給了他啟發,既然有這麼多具吞天玄蟻的尸體,何不拿來試試手,容成經上可是有一卷《煉器篇》,雖然他看得云里霧里,可是自己手上不是正好有一部煉器的道書,那部道書還是水月秘境之中的戰果。
這麼多吞天玄蟻的尸體自己不能浪費了,因此柳隨云第一時間想到血煉之術,這是提升靈器、法寶威力最快的辦法。
所謂“血煉”,并不是什麼最頂階的法寶祭煉之法,而是用修士自身的精血與那些類近于精血、靈血的存在來進行祭煉,顯得暴烈激進無比,從長遠來看比不上日常溫養,而且不但有損于法寶的發展潛力,而且對靈器法寶本身也造成相當大的損失害,但是勝在進度快,立桿見影,而且往往能讓靈器法寶的威能一下子就提升好幾成。
因此柳隨云一提到自己要用這兩千具吞天玄蟻的尸體血煉自己的小方山印,天虹宗的這些修士倒是毫不意外,這枚小方山印在天虹宗也算是頗為知名的靈器,這些修士對于它的弱點知之甚多,當即答應下來:“柳道友原來是廢物利用,要不要我們多留些時刻幫忙祭煉?”
柳隨云搖了搖頭:“雖然說血煉靈器能見桿見影,但是我心底也沒有一個具體章程,恐怕還多琢磨一番!恐怕是要慢工出細活,諸位道友只管請便!”
柳隨云這麼一說,天虹宗修士當即明白柳隨云不歡迎自己在這里停留,想必是不歡迎自己偷學他的血祭靈器之法。
雖然有些天虹宗修士有些憤憤不平,但是他們也知道,祭煉靈器、法寶的術法向來是修士絕不外傳的傳家之寶,自己縱然看上一眼都有莫大收獲,但是柳隨云應當不喜歡別人偷學了自己的本領去,何況還有一座上古大墓迫不急待地等著自己:“那就預祝柳道友祭煉成功了!”
一個時辰之后,柳隨云的眼前除了三位麗人之外,就只有那座壯觀的蟻山,或者說是京觀了。
除了雪蘭澗之外,沒有任何地方能找到這麼多的吞天玄蟻尸體,只是怎麼用血煉之法祭煉自己的小方山印,柳隨云心里也沒有底。
諸般輔修之法,他最精于靈植之法,可以說是整個東華三宗頂尖的靈植宗師,除此之外,也就是制符之術值得一談,雖然不能算得上大成,但至少也有著小成的水準,其余的輔修法門,雖然因為有著沈雅琴這個師娘,柳隨云知道不少細節,但是他日夜奔波,根本來不及修行。
因此他雖然他雖然在天虹宗修士面前奈下了海口,但是事到臨頭,卻是一種無從著手的感覺,只能看著黑壓壓的蟻山發呆,倒是旁邊的小雀兒吱吱喳喳地問道:“隨云哥哥,血煉出來的新方山印會不會現在這麼漂亮啊?”
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如果現在潔白如玉的小方山印在血煉之后變成一色污血之色,那就是大大的美中不足,只是柳隨云也不知道答案,只能回答道:“哥哥也不知道,哥哥還是第一次正式出手煉器……”
他之前的全部煉器經驗,就是在金晴谷之內按步就班地祭煉出那套盈雪劍丸,事實那次煉器他只是提供靈力輸出的作用而已,具體的過程都是蝕骨銷魂陣事先已經布好的大陣負責自動運轉,他根本沒學到什麼東西。
“哥哥也不知道啊?”小雀兒朝著一旁的郭慧君問道:“慧君姐姐,你會不會煉器不?”
“這不算是煉器!”郭慧君回答道:“只能算是臨時祭煉加強而已,等過了一年半載,血煉之后的靈器法寶不但盡復原貌,甚至還會威能大減,掉落一個位階,不過這樣的祭煉也是修士的專利,與我們武者無關!”
這就是血煉的最大不足,但是柳隨云只求這枚小方山印在這一年半載發揮一下替補作用,讓他在這段時間有更強的對敵手段,至于一年半載之后,他自然有辦法搞到真正的金丹劍法,不過柳隨云并沒有忙著搞定這看著讓人生畏的蟻山,而是朝著郭慧君問道:“慧君,你現在好點沒有?”
聽著柳隨云的話,不知為什麼,一股莫名奇妙的暖流就從郭慧君的心底生起,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她不僅僅脫力那麼簡單,在把五岳靈符的全部威能消耗殆盡之后,她不但陷入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之中,連堅強的內心都變得柔軟無助起來。
她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在失去五岳靈符之后,她發現自己軟弱得勝過那些閨房弱質,她的心理無助而畏懼,若不是柳隨云就站在她的身邊,她差點就會哭出聲來。
難道失去五岳靈符的幫助,自己就會這麼弱不禁風嗎?
她內心深處詢問自己,但是沒有一個明確,直到這一刻柳隨云這一句關切的話語擊中她根本不設防的內心深處,讓她整個人都在柳隨云的溫暖之中有一種情不自禁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