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啊……”
黒淵冷笑著打量著不斷晃動的光幕:
“這應該是聯盟軍統一系的鐵血遮天旗組成的陣勢?看起來不僅僅是我們對岳平生這個人感興趣,似乎還有別的勢力已經動手了?”
他們身為演武機關的強者,略一辨認,就認出了眼前的是什麼東西。
“還好我們來的及時。這里面發生的戰斗似乎十分激烈,看來在我們來之前就有人埋伏在了這里,想要來一個甕中捉鱉?”
擎天審視著鐵血遮天陣籠罩下的大殿,轉頭看向黃泉,開口道:
“真是有趣,這樣一來我們也省些功夫,黃泉大人!我們……?”
“何必打擾他們?”
黃泉衣袍獵獵,憑風而立,聞言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凝視著前方:
“鷸蚌相爭,送上門來的做漁夫的機會可不多啊……”
……
半山腰處,一片混亂。
葉凡、林城,包括所有的執事都接到了鐘誠發布的急令,立刻疏散所有的門人弟子下山。
練功靜室、廣場上、弟子房舍中,一道道人影對突變的情況摸不著頭腦,依舊在以葉凡等人為首的執事催促呼喝下急忙向山下趕去。
除了鐘誠以外,其余的門人弟子包括葉凡等人在內,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原因,但是之前貫穿天地的那一道毀滅光柱無疑給所有人的心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片混亂的人群中,葉凡焦急的大喝道:
“快!快!快!什麼東西都不用帶,立刻下山!”
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的門人弟子似乎是心里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十分不安,隨身攜帶大大小小的包裹,引來一陣陣的責罵。
人流紛紛趕下山去,葉凡面沉似水,趁著空檔轉頭看向了山巔所在。
目光所及,一切都風平浪靜,除了之前的那一道光柱以外,山巔似乎再也沒有任何情況發生。
但是凝望之中,葉凡卻隱隱能夠感覺到,山巔之上似乎在某種不知名的掩蓋之下,涌動著什麼十分恐怖的威能,讓他有些心驚肉跳。
就好像一座看不見的火山山體之中巖漿沸騰,即將爆發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的那一道光柱又是什麼?是宗主所發還是另有其人?
葉凡心中沉重,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這幾天的時間里面,鐘誠的舉止十分的反常,幾乎足不出戶,連飯都是讓弟子給他送到閣樓中去的,很少露面。
而他那天面見鐘誠,詢問宗門考核的那一次,他這位師父的舉止就十分的怪異,引起了他的注意。只不過他當時并沒有多想,只以為鐘誠是俗務纏身或者說是修煉上出現了問題才出現這樣的反常。
將山巔詭異的情況再聯系起鐘誠這幾天的反常,葉凡已經不敢往下想。
就在這個時候,視線當中,一道臃腫肥胖的身影背對人潮,緩緩的踏上了石階,反而向著似乎潛藏的極大危險的山巔行去!
“師父!”
葉凡眼皮重重的一跳,從山道旁的林木山石間身形連竄,幾個呼吸間就趕到,大喝道:
“師父!你要做什麼?”
“阿凡,這些門人弟子就交給你了。”
鐘誠緩緩道回過頭來,輕聲道: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想,不必為我和宗主報仇,立刻帶門人離開這里,如果有人想要脫離就由得他去,如果你們有心,有朝一日就重建星辰列宿宗。”
他的語氣無比的蕭索、沉靜,似乎臨死之人在交代遺言。
怎麼回事!?
葉凡頭皮一炸,大叫到:“師父!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立刻帶所有弟子離開!否則你會害死所有人!”
鐘誠怒目圓睜,一聲厲喝: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想!不要再浪費時間,你敢跟過來,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說話間鐘誠一手探出,一把抓住了葉凡的衣領,將他狠狠拋飛了出去!
撲通!
葉凡毫無抵抗之力被拋飛了十數丈之遠,摔落在地,豁然抬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
“師父——!”
在他的視線中,鐘誠毫無所覺,毅然決然的邁步,拾級而上。
……
沙場空間之中,金戈鐵馬,戰場沖殺的喧囂與慘烈氣息已經七零八落。
虛空矗立,獵獵招展的四桿鐵血遮天旗上,光華越發的黯淡。
岳平生背負雙手,漠然凝視著地面上一具血肉模糊的身影。
這是盧廷。
在之前岳平生的一手橫掃探抓之下,嚴景明、韓遠征兩個人當場死亡,最如果不是岳平生最后收手想要留下一個活口,盧廷必然也會步其余人的后塵,不會有命在。
饒是如此,他現在也渾身骨骼。內臟破碎了大半,只剩下了一口氣。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給你一個痛快。”
岳平生面無表情,淡淡道:
“你們是從哪里察覺我有秘密的?”
“呵,呵……真是想不到……”
盧廷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地上,目光直直的望著混沌朦朧的空間:
“貪婪蒙蔽了心靈,我們咎由自取,不冤!咳,咳咳……”
他猛然劇烈咳嗽起來,口中大股大股的鮮血涌出,隨后,他將目光移到岳平生的臉上,極度復雜,掙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