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岳平生,可以說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刺殺失敗,對方成了驚弓之鳥,躲藏進神羅武都龜縮不出,不光會前功盡棄,還會給他們帶來天大的麻煩。
畢竟白鹿武尊就鎮守在神羅武都,沒有人會嫌自己命長在神羅武都中動手。
侍從一愣:“那……?”
月飛鴻沒有回答,淡淡道:“我讓你去聯系的那一方,有消息回復了麼?”
這名侍從搖了搖頭,正要開口間,整個大廳中懸掛的風鈴在同一時間震動起來,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有一名甲士急匆匆的跨入大廳,大聲道:
“月軍主,議院監察使,焦大人來訪,正在偏廳等候!”
焦庶人?他來做什麼?
月飛鴻眉頭一皺,站起身來,當先向著偏廳行去。
來到偏廳,一個身著紫金蟒袍的中年男子背對著月飛鴻,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四周的擺設。
月飛鴻直截了當開口問道:“不知道焦大人光臨寒舍,有何貴干?”
焦庶人回過頭來,笑了一笑:“月軍主,不知這兩日以來,你都去了何處?”
月飛鴻的表情絲毫不變,神情淡漠的道:
“自然是為家父奔走,請求寬大處理,不過焦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月軍主,明人不說暗話。”
焦庶人深深望了一眼月飛鴻,也沒有虛與委蛇的意思,直截了當的道:
“聯盟正值多事之秋,諸位參議長老不想再多生波折。我之所以前來,就是告誡月軍主,現在大勢不可違,不要做出什麼多余的事情,這實際上也是聯盟的意思。”
“哦?”
月飛鴻眼簾低垂,輕聲問道:
“不知道焦大人所說的多余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焦庶人搖搖頭,輕嘆一聲:
“岳平生此人目前聲威如日中天,而且諸多外出取證的長老正在陸續的回返,審判不日就要進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指向姬大人一系,以卵擊石,非智者所為。”
“話我已經帶到,言盡于此。”
說罷,這位議院監察使沒有停留的意思,轉身離去。
直到焦庶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后,靜立與一側的心腹侍從才低聲問道:
“月大人,這個人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發現了大人的所作所為?”
“當然不是!”
月飛鴻一聲冷笑:
“現在暗流洶涌,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于岳平生的秘密興趣十足,想要一探究竟,大概他以為這和我有關吧?”
“那岳平生豈不是舉世皆敵?哪怕他現在身為氣道宗師第一人也無法抵擋這麼多的明槍暗箭吧?”
侍從的眼神一亮:
“大人,需不需要我們從中推波助瀾?”
“不必。”
月飛鴻搖頭,冷然道:
“一群烏合之眾,螞蟻的數量再多也奈何不了獅子,歸根結底還是要依靠我們自己。”
她的心腹侍從正要說話,只見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半跪于地。
“大人,有消息回復。”
月飛鴻從這名突兀出現的人影手中接過信封,打開掃視,如同冰山融化一般,露出一抹微笑:
“大事可成矣!”
……
經過這幾天時間的傳播與發酵,岳平生這個名字響徹了北荒大地,也包括了某個隱秘之地。
啪!
啪!
啪!
仿佛靜默無聲,又仿佛驚雷一般的爆響聲在空空蕩蕩的廣場之上回蕩著。
魚龍武的眼中閃爍著極度興奮的光彩,手臂揮舞間,一條如同琉璃般透明無瑕的軟鞭沒有帶起絲毫的風聲,一下一下的重重抽擊在他面前一個人的身體之上。
承受鞭刑的,是一個姿容妖嬈的女人。
魚紅音雙目緊閉,緊咬牙關,身體劇烈顫抖,手腳縛立,緊貼著一根石柱,承受著一下下的鞭打,臉色和死人一樣白。
出奇的是,無論魚龍武的抽擊多麼猛烈,他手中鞭子好像是虛無的光影,并沒有在魚紅音的身體上留下任何傷痕,就連衣服上都沒有產生任何的褶皺。
偏偏每一下的抽擊過后,魚紅音的身體仿佛承受了什麼難以想象的痛苦一樣,都在劇烈顫抖,每一次肌肉都痙攣起來,唇齒之間也滿是鮮血,有一種殘酷的美麗。
魚龍武手中的鞭子也的確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以一絲武道意志灌注凝聚而成的打神鞭,不會對肉體造成什麼損傷,但是受刑者所要承受的精神鞭笞卻比起身體上的痛苦更要難捱十倍、百倍!
在廣場前的高臺之上,一道仿佛是有光芒凝聚而成、深不可測的偉岸身影支撐著手臂,漠然的注視著這一切。
這道人影如同是從大日中走出的神靈,通體都是由灼目的光輝凝聚,根本看不出其本身的面貌來。打神鞭也就是他隨手所作出的玩具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道偉岸的人影才終于開口道:
“好了,停手吧。”
魚龍武停下手來,轉身恭恭敬敬的道:
“謹遵光王大人之令。”
被稱作光王的男子手指輕輕一點,魚紅音身上的束縛自動解開,即使虛弱無力的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她依舊強撐著行了一禮,聲音干澀:
“謝光王大人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