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別說好好休息,一旦睡著了能不能再醒來都不知道。
“哈……哈啾哈啾哈啾!”
戴楊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哆嗦著,邊裹緊衣衫邊咒罵著神明。“可惡的弗拉烏斯,混蛋王八神,造出這種……哈啾這種凍死人的鬼地方來,莫非是虐待狂不成……哈啾哈啾以后有機會……非得向裁決神殿,好好討……討回這筆債不可!”
阿芙拉和阿瑞莎就坐在戴楊的對面。雖然她們并不懼嚴寒,然而聽著黑發青年那洗劫神殿的宣言,還是忍不住露出啼笑非的神情。一方面,阿瑞莎因為曾有過作為弗拉烏斯神仆的經歷,因此表情顯得稍稍復雜。另一方面,阿芙拉則是看著男人瑟瑟發抖的模樣,輕咬著嘴唇,做出某個重大的決定。
163 左擁右抱
戴楊正閉目調息,抗衡嚴寒的侵襲,冷不防身子一沉,剎那間只感到寒風盡逝,仿佛有什麼溫暖而柔軟的東西從背后把自己包住。他疑惑的睜開眼睛,看到阿芙拉不知何時坐到了身邊,并伸展開自己背后的羽翼,替他擋去了來自背后的嚴寒。
“那個,我看你很冷的樣子……”面對男人的目光,阿芙拉有些羞澀的扭動著身體。“還,還冷嗎?”
“咦?啊啊,不冷了……很暖和,謝謝。”
戴楊向阿芙拉致上感謝,而阿芙拉卻咬著嘴唇,羞澀的移開目光。一時間感到尬尷的戴楊,把注意力移到包著自己的羽翼上。羽翼是象征著天空的蒼青色,在黑暗中散發著溫暖的神煌,觸感也極是柔軟。戴楊看著看著,忍不住伸手摸了青翼一把,卻聽得阿芙拉驚呼一聲,反射般的把羽翼抽了回去。
“呃……”失去溫暖羽翼的遮蔽,戴楊剎那間又暴露在煉獄的嚴寒中。不過由于是自做自受的緣故,因此也很難讓人抱以同情。“不,不好意思……哈啾”戴楊邊打噴嚏邊向阿芙拉道歉,因為有過溫暖的體驗,此時更覺得嚴寒的難耐,忍不住厚著臉皮請求著。“那個,能不能……哈啾把你的翅膀……哈啾再借我,御御寒啊?”
阿芙拉別著頭沒看戴楊,卻悄悄把羽翼伸展開來,再度替他擋去嚴寒。
“哎,總算得救了……”戴楊呼出口氣,倒不敢再放肆,只是盡量把身體縮在溫暖羽翼的庇護下。
男人的身體摩挲著敏感的羽翼,阿芙拉的臉不禁越來越紅,然而只顧著找暖的戴楊并沒有注意到女孩的反應,結果看不過去的阿瑞莎走了過來。
“你啊,不要亂動。”阿瑞莎喝斥著男人。“本來的話,這種待遇是只有丈夫才能享有的。姐姐都這樣對你了,你稍微安份點不行嗎?”
“咦?丈……丈夫?”戴楊愕然看向阿瑞莎。
“當然。卡蘭女人都是潔身自好的,要是有男人敢隨便觸碰翅膀,那就要有失去手臂的覺悟。”阿瑞莎一邊說明著,一邊緊挨著戴楊在另一側坐下。“能觸碰卡蘭女人翅膀的男人,只有丈夫或者特別親密的族人而已。到今天為止,除了父親以外,姐姐還從沒有讓哪個男的碰過她的翅膀。”
“阿……阿瑞莎,別,別說了……”
戴楊聽得愣然的時候,那邊的阿芙拉早已羞紅了臉。她用求饒般的語氣叫著妹妹,然而阿瑞莎卻仿佛很愉快的笑出來,并且展開自己的羽翼,從前面把男人給圍了起來——就常識而言,她的行動和她說的話似乎完全對應不起來。
另一方面,身處于前后兩對羽翼包裹的無限溫暖中,戴楊的嘴巴張得有鵝蛋大。
“干嘛露出這種表情?我啊,可是很感激你的哦。”阿瑞莎親昵的摟著男人的手臂,從胳膊處傳來的嬌軟觸感令戴楊一時間心潮澎湃,只聽得翼人妹妹繼續說道:“鴉王谷的那次,要不是你救了姐姐,恐怕我已經失去姐姐了……還有這一次,沒有你的幫助,我也無法擺脫天槍的束縛。更不要說像這樣轉生為圣靈,和姐姐在一起了。”
“呃,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戴楊不太好意思的搔著頭。
“……嗯,是的。”阿瑞莎抬頭凝視著戴楊,半晌后微微點了下頭,露出宛如煥發光芒般的燦爛笑容。“你是第一個,第一個沒有懷著任何邪念而幫助我們的人,所以姐姐才會對你這樣的迷戀啊……”這番率直的話語令得戴楊和阿芙拉同時陷入困窘,然而阿瑞莎的目光似乎飄向了遙遠的地方。
“我和姐姐啊,被叫作‘不祥的雙子’,‘災厄的鬼童’,從出生起就被族人所憎惡。若不是父親竭力保護著我們,也許根本就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到后來被逐出部族為止,我曾無數次的向阿爾貝斯祈求過救贖,記不清多少次在神壇前跪到失去知覺,但阿爾貝斯卻沒對我的祈求有任何回應……”
阿瑞莎的聲音,就像在講述別人故事般的漠然。戴楊聽得不禁心酸,正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另一邊的阿芙拉卻不自覺的靠緊過來。兩只手被姐妹花一左一右的摟住,完全動彈不得的戴楊,只得閉上嘴安靜聽著翼人妹妹的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