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底格里哥他,還有什麼交代的嗎?”中年的人生有一如眼色,沒有感情。
一個靜候在書桌之前,白蒼蒼的老頭,身子很單薄,仿佛一陣風也能刮起般。老頭原本閉著的眼,因為中年人的詢問,打開了一半,那是一種非常緩慢,病人一般的語氣,“他說,他是個很懶的人,既然之前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想再改變什麼。”
“嗯。”中年人揮了揮手,早已熟知他的老頭,一步一晃地走出了離香松書房,隨手還熄滅了墻上名貴的等式,只留一盞昏暗的臺燈。
還是那一幕,中年人選擇了回放水晶球之中的影像。
久久之后,一聲低沉地嘆息,水晶球轟然而碎,最后,臺燈也熄滅了。離香松書房,沒有了光和影,也沒有聲音,就像什麼也沒有。
……
花賞的心情不錯,沒有了那種被偷窺的感覺,一份空間卷軸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因為他的戒子里,還有好幾分充滿了莉莉絲夫人的“體貼”。
柔軟地草料,淡淡地干草味道,還有那和煦的微風,天上白云很多,所以不熱,懶懶地熏人入睡。
“花賞先生,您睡著了嗎?”對于趕車的老麥斯來說,木車后面躺著的那人不僅是強大的職業者,而且還是慷慨的主,只不過是載他到最近的城郭而已,一枚金幣的報酬,足以讓他的這個月過的很滋潤。
而且,這趟車還是他順路的,如此的天掉下來的大餡餅,就是花賞名字較為奇怪,但是老麥斯儼然把花賞當作了神所賜給他的好運,而他,也對花賞格外地恭敬。
“還沒,有事?”
“哦,是這樣的,前面就是卡卡路城了。花賞先生。”
……
“哦?假如我不另外在多交一點呢?你會怎樣?”花賞懶懶地看著面前渾身松垮垮的守城衛,一點也沒有理會旁邊,老麥斯的苦苦勸求。
老麥斯基本是每隔兩天就要進城一次,對于五十銅幣的進城稅感到無比厭惡的他,因為花賞塞給他的一枚金幣,這次變得格外地爽快一些,笑呵呵地就給面前的城衛遞了過去。
而事情就因為老麥斯的笑容生了一些意外,或許這個守城的人最近很缺錢,又或許這是一向的慣例。
總之,這是花賞非常不喜歡的一項事情,敲竹杠。
“不交也可以,那你就不要進城,或者我把你鎖進大牢,你一樣可以進城。”守衛一直保持著一種高傲,在花賞看來,這樣其實很愚笨。
“大爺,這是給您的,請您收下吧,小老頭還要進城去謀生呢,大爺你就通行通行吧。”老麥斯本著小事化無的原則,老實巴拉地遞過去了五十銅幣,連同之前的剛好湊夠一個了銀幣。
花賞皺皺眉,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兩馬車使了過來,不溫不火的聲音,“那麼,是否我也要多交一倍的錢呢?”
馬車上面,高高地刻著一朵金色郁金香一樣的花朵,在這片大6上,這種花有著另外一個名稱,憂郁的真理――黃罄花。穿著松垮垮的城衛甚至來不及整理身上的著裝,顫抖著就跪了下來,同樣是顫抖的聲音,“二少爺,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請您給我次機會好嗎?”
之前的高傲在這一刻變得如此地可笑,城衛的虎頭蛇尾,更是使到花賞失去了繼續糾結的興趣。
悄悄地退到了一旁,接下來的戲碼,花賞自認他沒有那個好心情去觀看。
看了看空出來的城門,花賞背著手就走了過去。老麥斯不需要他的例會了,馬車里面的人應該能夠很好地解決。
“等等。”馬車里面抬頭,接著走出一個年歲和花賞這個身體差不多的人,不英俊,但是平易近人。
“你叫我?”
“是的,這位先生。”年輕人走到了花賞的跟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力琉斯,剛才那個城衛的事情真是太對不起了,之前我已經懲罰過他一次了,想不到他這次又犯上,是我管理不嚴,真的很對不起!”說著,阿力琉斯深深地向花賞彎腰鞠了個躬。
“就這樣?”
“呃?假如先生你有什麼不滿的話,請說出來,如果合理的要求,盡量滿足你的。”雖然眼前的花賞渾身破破爛爛地,但是這種標準的冒險者風格,使到阿力琉斯并不像把事情弄大。
“第一點,你要是有能力管教你的手下,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第二點,你的手下假如會服從你的命令,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貌似兩點你也沾不上邊,那麼,你可以選擇第三點,讓能夠做事的人做事,不能夠做事的人就不要出現。”
花賞頓了頓,輕笑著看著阿力琉斯,“要是你都做不到,拜托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現和做戲好嗎?”悄悄地更靠近阿力琉斯的耳朵,細語之間只有兩人能夠聽見。
“因為你的表情,好假。”
花賞走了,城門處一大幫的小市民們并不清楚為什麼他們一向愛戴的城主二少爺會像呆住了一般靜靜地站在那里,而且表情還很特別。
那是一種他們沒有見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