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在月色之下開始,也在月色之下結束,勞累的護衛騎士們打起了精神,開始收拾戰場。
他們的同伴也受喪身的,悲傷之意濃厚的氛圍下,希爾和沃瑪兩個在場唯一的女性也不得同時掛上了悲涼。
畢竟他們都是因為保護著她們而犧牲。
很快,死去的騎士們被排在了一起,一把大火自希爾的手中點燃,那時她自己要求的,她希望能夠送著幫勇敢的騎士們最后的一程。
這時,一遙遠的,清亮而低沉的無名曲子悠揚地回蕩起來,那是花賞手中的葉子出的旋律。
吹葉子只不過是他少年時候的游戲而已,但是這一刻卻是送與了離去的人的挽歌,場景不同,曲子的意義也不同。
雙子之月依然清冷,微弱的光下,靜寂一片,只有那一曲在希爾她們聽來,深邃而蒼涼的曲子回旋著,飄蕩著,上升到那無名的,靜謐的夜空之中。
花賞的身影顯得那麼的孤寂,那是一種意境,要不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的戰斗,外人很難能夠感受到其中隱含的意思。
這一刻,很美,溫柔如現在的花賞,跟之前那殺意濃厚的他彷如不同的兩個人。希爾和沃瑪,有點茫然地看著,聽著,癡癡地,不僅呆住了。
良久,悠揚的曲子終將飄散,她們仿佛得到了最溫厚的,純潔的心靈洗滌一般,心中的慘意竟是消去了不少。
大火也熄滅了,正如人死燈滅一般,騎士們最后歸屬于黃土大地,他們存在的最后證據也隨風而逝。
沃瑪輕輕地挽起了希爾的手臂,“小姐,他們不會消失的是嗎,我還感到他們的存在。”
希爾點點頭,看向了天空,“我也感受到了,他們的英靈,會一直保護著我們的。”
最后,以高盧為,剩下的騎士們排成一列,高舉著他們手中的佩劍,為他們的伙伴送上最后的祝福。
花賞看了看身后,怔怔地看著前方那莊嚴而肅穆的騎士禮,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齊哥維,用了地踢了踢他的腳說道:“喂,下人,什麼時候叫你停手了,我的肩膀還很累啊!”
幻覺,絕對上幻覺!看著那可惡的笑臉,齊哥維誓之前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幕一定是幻覺,再次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了手,繼續白白地給花賞抓著肩膀!
就這樣,希爾她們一個也沒有過來和花賞說些什麼,而花賞也沒有再做些什麼,靜靜地呆著,偶爾的一兩聲蟲鳴,點綴著在場所有人的聽覺。
夜,真得深了。
花賞很累,就地地打起坐來,驀然,一陣整齊的蹄聲傳來。驚擾著每一個疲累的人。
又是敵人嗎?
騎士們不知道,雖然疲憊,但是依然忠實地履行著他們的職責,團團地把希爾圍了起來。
火光接近了,一騎騎重裝的風云獸吐息如云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那是阿力琉斯,他為什麼會在這?花賞皺了皺眉,看了看一臉異色的阿力琉斯,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古怪地笑了笑,隨即繼續閉上了眼睛,隨便他折騰去。
終于,阿力琉斯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從風云獸之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希爾她們,急急忙滿地說道:“希爾小姐,到底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他看了看周圍那殘留的打斗痕跡,仿佛非常不解。
“我們剛才遇到了強盜的襲擊。”說話的是沃瑪,她從希爾的身后走了出來。
阿力琉斯頓時臉色大變,“什麼?那你們沒有事吧?”
希爾搖搖頭說道:“強盜被我們打退了,不過也犧牲了不少人。那麼,阿力琉斯少爺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哦,是這樣的,我們本來是要前去剿滅附近一幫作惡的強盜,應該就是襲擊你們的那一撥人馬了,只是想不到….”阿力琉斯忽然打住不說話,一臉痛色的樣子,“對不起,希爾小姐,都怪我治理無方,讓您受到了傷害!”
希爾搖搖頭說道:“這不怪你,只是我們剛好遇上而已,而且你本來就要去剿滅他們。”
“謝謝您的理解,希爾小姐,要不這樣吧,我看你們也損害不少,這一路下去很可能會遇上其他的危險,接下來的路,不如我送你一程如何?”阿力琉斯深深地看著希爾說道。
希爾略一猶如,最后還是點點頭。的確,她們實力受損不少,而且在這大路上也沒有辦法補充人手。
阿力琉斯頓時大喜,隨即吩咐手下的騎士們幫助場上受損的人療傷,扎營。而他自己就一直地黏在希爾的身邊,不住的噓寒問暖之類,好不樂乎。
阿力琉斯自然也看到了坐到一旁的花賞,不過卻是故意地忽略了他的存在,決口不提。
一夜無話,雙子之月退去了靜謐,紅火的太陽走了出來。
沃瑪捧著一些食物走進了阿力琉斯為希爾所設的帳篷,她已經醒來了。
“小姐,吃點東西吧。”
一夜的勞累,希爾也餓了,小口地吃著沃瑪遞過來的食物,和自己的侍女一起享受著干硬的行者干餅,雖然味道一般,不過卻也是吃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