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這個小混混是不是那個擅長拍馬屁的人穿越而來的。總之花賞就覺得這個人說話羅嗦的功力可以和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之中的和尚一樣,如同蒼蠅一般。花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沉聲說道:“齊哥維呢?還有裘西斯在哪?”
小混混訕訕地干笑幾聲,才說道:“哦,齊哥維大人現在在書房之中,裘西斯大哥還在訓練基里亞他們。”小混混心中還在懊惱,是否自己說的話還不夠漂亮,沒能抓住花賞的心。看來之前遇到過的那個吟游詩人,他所教授的一定是騙人的,說什麼只要話說得好聽,就會怎樣怎樣的。
“該死的神棍!”小混混心底暗恨,打算下次見到那個神棍詩人的時候一定不給他好臉色。
“嗯。”花賞輕輕地應了聲,帶著珂斯麗,徑直地走向了大屋的深處。身后傳來了幾名小混混若有似無的訕笑,之前的那個小混混氣的臉都紅了,狠狠地吐口痰之后,大力地撞出了門,找那個神棍去了。
花賞對齊哥維的感情有點復雜,他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但是卻粗暴地把一些需要在黑暗之中寄生生長的東西灌輸給她。花賞這時候已經說不清最開始時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當他獨個兒站在門前的時候,居然生出了不敢于齊哥維相見的念頭。
而這中念頭,在花賞終于見到了齊哥維,見到了她一個人抱膝做在椅子上,一雙灰色的眼睛無神地看著自己的時候,直接就升華成了濃的化不開來的后悔與自責。
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孩而已。是啊,只是誰好知道,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花賞就有了一次大變的經歷呢?就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不過幾天的時間,會多出了些感情來。
自從花賞走進了房間之后,齊哥維就一直靜默地看著他,甚至是不曾眨眼。在齊哥維的身邊,如同纏繞著污泥一般渾濁的煞氣,就像是一朵盛開著的黑蓮花一般。這樣的煞氣花賞在那些有幾十年時間的屠戶身上見過。
只是,不過是幾天的時間里,齊哥維身上就積累出了這麼濃厚的煞氣,她到底是被自己所引導向了一個萬惡的深淵了。花賞有點苦澀地看著齊哥維,那緊抱著腿坐著的樣子,其實比他們初相遇的時候更加地可憐,更加地悲哀。
時間在這一刻像是止住了一般,這已經是他們第四次如此地對望了
不曉得過了多長的時間,齊哥維低聲喃喃地說道,仿佛是說給花賞聽的,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我做到了!”齊哥維的聲音逐漸地響亮了起來,愈瘋狂地樣子,如同竭斯底里一般地咆哮著說道:“我做到了!你知道嗎,我做到了!!!”
齊哥維這時候,忽然地靜止了下來,一動不動的樣子,再次回復了死靜的樣子,淡淡地對著花賞說道:“你,我會殺了你的。”
花賞這時候,居然生出了不敢和齊哥維對望的感覺,那種連他自己也害怕的眼神。還真是諷刺啊,齊哥維這個樣子可以說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而他自己居然會害怕了。
然而,這些既然已經成了定局,無論花賞現在再說些什麼,也是蒼白無力。他什麼也不能夠做了,也做不出來。人是很矛盾的物種,就算知道了自己真的做做錯了事情,但是本能地還是不想去挽救,知道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時候,才會深深地遺憾起來。
花賞一步一步地走到齊哥維的身邊,沒有說話。
“怎麼,又想用那個契約來羞辱我是不是?那盡管來吧。”齊哥維還是這樣的沒有生氣地說道,就像身體已經不是她一般,甚至連身體也放開了來。
“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奧卡特城馬上就會爆大戰了,到時候城里應該會很亂。”
齊哥維這時候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慢慢地傾聽著花賞繼續說道:“是獸潮。而且是獸人推動的一次大規模的獸潮。”
“嗯,這次會可能會是我們短期內最后一次的見面。關于群龍社的事情,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隨你了。”
花賞說完,沒等齊哥維反應過來,放下了一筆自扎密斯那拿來的錢財,就默默地離開了。
原本想要做的事情,當他真的見到了齊哥維之后,花賞現自己已經不想再做了,或許在他的心中,終究是在回避著她。
剛剛入夜,晚風有點寒意,花賞下意思地裹緊了下身上的衣服,細細吩咐了聲,車廂又想著另一個位置駛去。
臨走之前,他還和裘西斯見了次面。因為“絕對信仰”的原因,他會毫不猶豫地執行花賞的下達的任務。
那小盒子之中的枯龍草,最后還是沒能交到齊哥維的手上,并不是花賞不想給,自是那時候他給不出手而已。
小盒子在他手上的戒指之中安靜地呆著,緊緊鎖住的盒子之中,好像鎖緊了他的心扉,不知經年何月才會再次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