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度恭敬地應了聲,直挺著身子來到花賞的面前,有稍稍地欠了下身,不卑不亢地朗聲說道:“三少爺,你所要求的事情,小人基本上完成了,那些奴隸的身份證明還在印刷當中,最遲明天就可以送到你手上,至于公文也已經批下。所以,從現在開始,他手中的那六千多名的奴隸已經正式成為了帝國的公民,可以擁有私有權。”
“很好!你叫巴度是吧?”花賞笑了笑。
“是的。”巴度輕輕地頷。
“你不錯,辦事效率很高。”花賞適當地贊嘆了一下,接著又問道,“那麼,西卡爾叔叔,我想等那些身份證明送過來以后,就啟程到我的領地當中…畢竟都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還不過去的話,在情在理也說不過去,所以,您看如何?”
西卡爾閉起了眼睛,那眼珠子偶爾晃動了兩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一言,花賞也不著急,他心里計算了下時間,離高根行動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這樣的話,那非爾,你是否已經有了決定,要留在這個地方呢?”西卡爾“醒來”,忽然問道。
“是的,這就是我的決定。我不可能放下自己的領地不管,身為路易家族的一份子,就應該繼承祖先的光榮。那里是我們家族的起源地,作為子孫的,絕不可能丟棄那個地方!”花賞說話的語氣十分的誠懇,他直視著西卡爾,顯得那麼的自然與自信。
西卡爾細細地嘆了口氣,似是夢囈一般地說道:“假如,那些人也有你這樣的想法的話,那麼……你不錯,真的不錯!比你的那個二哥好多了。”
“您過獎了……二哥他......您老原來見過?”
“呵呵,那是幾年以前的事情,那個孩子也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可惜心機倒是有點沉了,我老人家還是喜歡孝順的后生。呵呵。”西卡爾面色和藹安詳,看著花賞,就露出了溫暖的光,就像是面前的這個少年,真的是自己的子孫一樣。
花賞微笑著,兩人似乎十分地有默契地不再在這件事情上進行進一步的討論。花賞開始向西卡爾介紹珂斯麗和季連娜,說是他的女人,在來極西行省的途中遇到了。兩人胡天胡帝地亂扯了一通,頗有些家常事兒的氛圍。
接下來的就是就餐,在西卡爾的熱情招待下,餐桌上的氣氛更顯得融洽,他似乎真的把花賞看做了自己的子孫一樣,那言行,總是慈祥無比。
不過,越是這樣,花賞對西卡爾老頭就越是摸不透,他居然會在自己的面前名言路易家的二少爺的不是,甚至還表現出了適度厭惡,那麼,是都代表他有意要拉攏自己呢?
并且有趣的是,西卡爾在有意無意之間,還透露著本家對極西行省置之不理的不滿,說著什麼這是背祖忘宗。當然他說的隱晦,但花賞也不算是愚鈍的人,說多了,總會明白。
只是,現在的自己在明面上還是一個家族之中的廢物子弟,而且這一年來的時間,花賞也從來沒有和路易家族聯系過,路易家也似乎完全了忘記了自己的這個直系的子弟……那麼,究竟有什麼的原因,要使西卡爾老頭對自己欣賞有加呢?難道真的只是一位慈祥的長輩單純的喜好問題?
可是,這怎麼看,也根本就像是挑撥離間一頓晚飯…事情看來越地有趣了呢……
“對了,西卡爾叔叔,我好像也沒有看見您的家人,難道他們都不在你身邊伺候著嗎?”花賞忽然說道。
老頭的那老眼之中露出了一點點的悲傷之情,嘆著氣說道:“我有個兒子,早些年的時候死在了意外當中,就留下了一個遺腹子。呵呵,他比你大一點,前幾年的時候,被我送到了帝國的中央學院里頭修習,經年還沒有回來。”
“這樣啊…那麼,西卡爾叔叔,雖說我要回到領地當中,但是維達小鎮里這里也不過是幾天的路程,以后我會多點來探望您老的。”花賞熱切的說道。
“真是個好孩子,我老人家真是越來越歡喜你了。呵呵,假如我是大長老的話,一定會把你這孩子留在身邊,而不是放到這個地方來受苦的。”
又來了嗎?真是不死心啊,可是,西卡爾老頭這次是否說的太過了些呢?花賞口中說著不敢,心里對西卡爾的作為越是感到了疑惑,這個分家的話事人,從他言行看來,毫無顧忌,也對本家不感冒,甚至可以說是不屑!可是,越是這樣的話,花賞就越是覺得其中的不妥之處,他心里計較了一下時間,忽然站起身來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西卡爾叔叔,我就先行告辭。”
西卡爾在巴度撐扶下,緩緩地送著花賞知道門口,依依不舍的樣子,又加上他那麼怎麼看都想要病死一樣的臉色,還一路走著一路咳嗽,老實說,假如不是對他心有忌憚的話,花賞還真是被感動了好些。
或許,西卡爾真的是不甘寂寞,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些好處的話,說不得,也應該和他好好地接觸一下,畢竟自己肯定是要去爭那個家族之主的位置的,那麼,多一份主力也不無壞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