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也嘗試著舉起了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很快就痛苦地吐了吐舌頭,他還是喝不慣酒,辛辣讓他的舌頭有點麻木,他開始自言自語地說道:“人很奇怪,很多時候都會理所當然地把自己既定的幸福加諸與別人的身上,從來也不去傾聽,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想要這樣的東西,固執,盲目,自我為中心,也不愿看見拂逆,只知道按著既定的思維去做事。當然這本來就是一種價值觀,如同信仰一般,信仰崩潰了,人也會崩潰。”
花賞若有所思地看著詩人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自語自語地說道:“就好像旁邊那個男人,知道心愛的女人跟著自己會是負擔,也就選擇了逃避,他害怕什麼不得而知,不過想來他不想面對以后的事情,太多的東西在束縛著他,當然也可能只會是一點的自卑感也不一定,所以他醉倒了,醉倒在自己的價值觀上面。”
“或許他沒有力量去改變而已,假如有了力量,自然會去爭取。”花賞忽然說道,想要否認詩人的說法。
詩人笑了笑,說:“那麼,你有這個力量麼?”
花賞茫然,力量他自然有,按蘭度基爾斯的話,除開了天罰者這樣逆天的存在外,在大6上他幾乎就是屬螃蟹,就算是面的天罰者,他也有自保的力量。
詩人又說道:“知道圣域強者為何能夠然于世,為世人所驚懼麼?不是因為他們能夠揮手之間的巨大力量,而是因為他們有一顆隨心所欲的心,他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可以做什麼,能力范圍之下,他們就是神,所以他們想要的話,可以無視所有的法律和道德規則,甚至自己既定一套全新的也未嘗不可。”
詩人笑了笑:“當然,這樣的人也是極端固執,盲目,自我為中心的,他們更加喜歡把自己的意志加諸在被人的身上,或許說是同化他人。”
花賞想著說道:“這很矛盾,加諸和理解本來就是對立的,既然要賦予別人幸福,那麼就更加需要理解。”
詩人呵呵一笑,說道:“人本來就是矛盾的,我說這樣的人,可是我并沒有否定他們,我們生活在規則之下,規則改變了,除了適應以外就只有死亡。新與舊不能夠同存,要不新的勝利,要不相反,本來就沒有先后,到底還要歸根在力量之上。”
花賞想了想,道:“只是歷史前進的方向,能夠作為新的。”
“所以說你還在規則之下,歷史是什麼?說白了是勝利者譜寫的,說白了也就是力量而已。”
“勝利的,則是正義的……”花賞低聲說了句。
“好比旁邊的這個男人,我們假設他有了力量,能夠搶回愛人,別且能夠給她幸福的話,在旁人看來這是一段美好的姻緣,反過來,他沒有力量,你有怎麼知道他所愛的女子在別的男人身上會得不到幸福?你可知道維系幸福的并不一定是愛情,比如說女人改嫁了之后有了小孩,她的愛會轉移。”
“可是她或許還會思念,并且痛苦。”花賞接著說道。
“當然。”詩人挪了挪身子,道:“可是這樣的人會多嗎?思念是記憶,記憶的味道很多,與其痛苦的話,很多人會選擇用來回味,甘甜與苦澀,既然要生存下去,就會選擇美好的方向,因為還生活在規則之下。”
“規則……”
“是的,規則,所以大凡有力量的人,都會試圖是推翻規則,爭權奪利,開疆拓土,或者只是開鋪賺錢,都試圖要去制定自己的規則,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要實現什麼。”
這像是哲學上的辯論,花賞還在想著,接著說道:“可是失敗的人很多,規則之下能夠打破的又有多少?力量再強大也是個體,可是規則是集體的意志集合。”
“我想也是,所以很多人都會順從規則。”詩人忽然一笑,有點戲謔地說道:“就像是你,現在不就順從了某些規則麼?”
順從……
詩人最終還是被酒杯上的酒水喝光,似乎能夠適應了這種辛辣的味道,反應也自然了起來,他說:“因為規則是一個謊言,會欺騙所有的人。在說這個男人,他現在在醉酒,可是他不知道,假如他愿意的話,那個女人其實會跟著他走,然后那個男人會再以后得到力量,獲得很大的成功,他們會很幸福。不過假如他不愿意的話,可是那個女人在很久以后,卻同樣有著另一段的幸福,她會有一個很愛她的兒子,她的丈夫最終也會真正的愛上她,雖然并不完美,可是已經足夠她安靜地生存下去。”
花賞怔了怔,忽然說道:“你都看見了?”
“重要的是他看不見。”詩人淡淡地說道:“其實創造規則的人一般很公平,往往在絕望的時候會賜予一點的希望,只是人們往往現不到而已……其實所有的人都在下意思地尋找這一點的希望,雖然并不自知,或許曾經抓在了手中,而后滑落在指間,或許還沒有找到,或許看見了,還早努力著。”
“關鍵是,你要去找尋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