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讓我看那非爾少爺一眼,問個清楚,也好交代怎樣?”
“弗雷德大人,您可來的不是時候了,我家少爺還未醒來,恐怕您要等上很長的時間,最近天氣變化得快,您老還是先行回去休息個三兩天吧。”尼古拉斯一臉可惜地說道。
弗雷德笑了笑,只是那張枯樹一般的老臉如何也笑不出好看的樣,他說道:“沒關系,我們做下人的自然要等候主子,這些時間老夫我還等得上,也好給家主大人一個交代。”
尼古拉斯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另一把聲音已經插了過來,如雷聲在費雷德的耳邊乍現一般,讓他的笑容愈的難看起來。
“交代的話,我就是交代了。你回去給基維努斯說,這是我的意思。”
西莉婭緩步地走出,一雙眸子看著弗雷德似要把他枯敗的臉皮看破似的。
費雷德此時眼睛睜開了些,似有光芒一閃而過,隨即消失,已經變回原本的老態,他愈地恭敬起來,“啊!原來大小姐您也在,老奴失禮了!”
西莉婭淡淡地哼了一聲,并且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可以走了,吵著小弟休息的話,可不要怪我劍下不留情面。”
弗雷德一張老臉微微地扯了扯,并不說話,再次恭敬地施了一禮,很是爽快地命人離開。
西莉婭看了尼古拉斯一眼,并不說話,反身回到旅館之中。尼古拉斯古怪地摸了摸鼻子,心道,果然還是這個比較強悍,看不順眼的都敢斬。他忽然感到脖子似乎涼涼的,一陣風吹來,驚得趕緊關好了大門,這間小旅館已經被整間的包下,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這門也是關著的。
……
“西莉婭也在?”基維努斯驚訝地張了張口,隨即稍微怒氣一點地說道:“你們是怎麼做事情的,為何她一個活人出現都不知道?”
費雷德苦笑一聲,說:“我們的人并不是暗幕的,況且西莉婭一直都以面具示人,雖然知道三少爺身邊有了幾個女人隨行,也只當是他的侍妾一類的,想不到……”
“你真的沒有見到他一面?”
弗雷德搖搖頭,有點慘白的枯臉顯得更加的蒼白嚇人,“主人,您看我這樣一個身板,能夠熬得過大小姐多少次出劍啊!”
少有動怒的基維努斯臉色怒氣得嚇人,書桌上的結實木質被拍出了一個沉幾寸的掌印,怒聲道:“難道還有我這個做父親的親自去請他嗎!”
“或許可以等夫人忌日那天,自然就可以見到三少爺呢。”弗雷德淡淡地說道。
“也罷,他不肯回來也好,省得在家里鬧出事情。”基維努斯頹然地靠在椅子上,搖搖頭,嘆了聲氣,“出去吧,我累了。”
窗外黑壓壓的一片,沉甸甸的讓天空如此的接近人間,達戛納城的天空顯得如此的陰,那些沉厚的,帶來滾滾雷聲卻又未雨的烏黑色,先一步取代而來夜幕,只是這夜沒有雙月,也沒有星子。
“要下雨了。”修澤爾合上了一份文件,轉動了椅子看向了未雨的天幕,他在一個雨季之中出生,生來便酷愛這雨天,凡是種種,只要云雨來了他總會看著天空沉思。
書桌上的文案很多,能夠堆成一座山似的,路易家族的資產還有涉及面極大,龐大得驚人,即使多年伺候在自己父親的身邊,說能夠窺視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真正到了確立了繼承權之后,修澤爾才對這份產業有了較為直觀的認識,而這也不過是處接觸而已,他也知道并沒有真正接觸到真正的核心部分。
修澤爾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壓抑和興奮,這樣的情感是很少出現在他的一生之中的,只是面對著這份驚人的產業的時候,他有了。
帝國的南方,大片富饒的土地,帝國歷史之中也唯有路易家族能夠被皇帝賜予兩大塊領地的家族。極西即使已經在幾百年前破落了,但是南方的領地足夠路易家族展處屬于自己的大型勢力,而作為帝國固定的大公爵位的傳承,每代的家族之主都會出任帝國軍務大臣一職,調配帝國所有軍力的武器配制,主管帝國魔導研究所,不斷開新型的魔導武器。
南方領地,那個靠近百族之地的克魯克城,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力量?修澤爾單單從一份份的文件之中,看著那些靠著秘密的渠道,無數的財力物力流向了這個城市,他的心再也不平靜了起來。
“真是讓人興奮的東西,我快要等不及了。”
修澤爾看著終于點落下來的雨水,似有更強烈的風暴在心中形成,他想要化身為這股風暴,馳騁在這雨天之中,掀起前所未有的天威。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讓修澤爾已經飄遠的思緒不甘地回到了身體之中,他轉過了椅子,已經變成冷淡無比,重新開始批閱桌面上的公文。
進來的心腹手下步不緊也不緩,他低站立,緩緩地說道:“少爺,三少爺回來了。”
修澤爾頓了頓,打開的書頁定格在手中一剎那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翻閱,他淡淡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