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感覺到,雙手之間那柔嫩無骨般的手指開始跳動。
希爾,醒了。
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而這次則是代表著生。
希爾體內的一種能量完全消失,花賞直覺地感到這種變化,這次的神魂跳動和內氣的異變,讓他的六識爬升到一種更加敏銳的境界,仿佛身體周圍自然產生了一道磁場,他有一種場內盡在把握的感覺。
這種感覺與他能夠在初始之島中的絕對控制不同,更加的神妙,更加的博大。
這從希爾睜眼的瞬間,花賞想到了許多,而后聽見了她的聲音。
“那非爾……我見到你了?是做夢嗎?”
希爾的聲音說不出的柔弱,就像是新生的嬰兒在試探著這個世界一般,她的眼睛半睜開,似乎并不適應睜眼之后的光芒。
泉水讓希爾的長散開,花賞一手攬起了它們,收攏著,手撫上了希爾的額頭,在她的眼睛處揉了揉,輕聲道:“不是夢,而是你醒了。”
希爾感到了身體又有了感覺,之前那種撕裂胸口的痛楚消失不見,她的手按在心窩處,感受著自己心臟的跳動,“醒了?我沒死啊。”
花賞點點頭,道:“因為我不想,真的不想。”
“原來是這樣啊。”希爾溫柔一笑,那手在花賞臉龐的淚痕上輕輕地滑動著,“這是因為我嗎?”
“因為你。”花賞說道,頭一低,在希爾清醒之中,終于吻上了她的唇,溫柔地攪動著她嘴里的細嫩,感受著這一份如同天賜一般,回歸的幸福。
良久,唇分,溫存的兩人無語凝視著對方,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幸福來得如此的突然,從死到生,短短的瞬間讓希爾如在夢中一般,看著花賞,希爾溫柔地笑了。
希望之泉的水蕩漾著,希爾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再也不用浸泡在泉水之中,花賞攔腰把她抱起,希爾好奇地看了一眼四周,卻是看到了那把初始之島包圍著的無盡大海。
“那非爾,這里是哪里,為什麼能夠看見海洋?”希爾疑惑地問道,假如這不是幻覺的話,那麼這里就不是帝都,那會是哪里?
花賞一手攬著希爾的頭,把頭上的水跡抹去,才輕聲說道:“這里是一個世界,屬于我的世界。”
希爾似乎還沒有聽明白花賞的意思,這時候突然一個激靈,想到了昏倒之前生的事情,臉色著急地問道:“那非爾,事情怎樣了?我父親他沒事吧,還有決斗呢?我是不是昏過去了好長的時間,后來的事情……”
希爾一說,這些亂哄哄的事情才從花賞腦中浮現,而神奇的是,對于這些事情,花賞心中卻沒有一絲的紛亂,似乎在呼吸之間就能夠理出一個頭緒來,此刻的花賞身體出自然地包含著一個神妙的磁場,具有無窮般智慧一般腦中閃電過于幾十個想法。
花賞道:“你應該昏迷不長的時間,也對,我們回去帝都看看吧。”
花賞說著,在希爾驚奇之下揮手打開了數碼空間的通道,神魂感應著珂斯麗手中的暴龍機位置,下一刻,兩人就從空間之中來到了珂斯麗的面前。
入眼處是破壞一空的演武場,這只是眼睛能夠看到的而已,而花賞在神魂飛揚的瞬間,已經看到了更多,整個帝都在他離開之后,已經被破滅魔龍獸的力量的余波變成了一個半廢墟的城市。
法斯特帝國的榮耀之城,之千年前建立起從沒受到一絲戰火洗禮的帝國中心此刻就連那門外的初代帝皇的雕塑也塌下了一般,只有那算腿還屹立不倒。
花賞出現,是在破滅魔龍獸追著卡拉斯十三世離開不久之后,自從破滅魔龍獸出現,花賞帶著希爾去了數碼空間之中,眾人仿佛沒有了主心骨一般,眼睜睜地看著破滅魔龍獸的肆虐。
“迪達!”
珂斯麗驚喜地叫了一聲,連忙拉著花賞的手,眼中盡是擔憂之色,她身后的季連娜投來一道關心的目光,靜靜地等候花賞的說話。
花賞笑了笑,反手拉起珂斯麗的手,輕聲地對著珂斯麗道:“沒事了。”
破壞是數碼獸造成的,破滅魔龍獸幾乎毀滅了整個帝都,也不知道死去了多少的生命,珂斯麗心中不忍之心閃過,只是造成這一切的是自己的男人,她也無話可說,只好默默地點點頭,即使要與全世界為敵,女狂戰士始終是要站在他的身邊。
花賞似乎能夠感受到珂斯麗此時的想法,那種看透眼前事物的感應無所不在,凝氣之間,他就能夠把身邊百米處的事情緊收眼底,無論是反映,還是細微的表情,甚至是大致的思想。
除了基諾,這是花賞唯一看不透的家伙,想來自己的這種能力還是有限制。
“我說老板,你這次也鬧得太大了吧?”基諾臉色古怪地說道,他是見過鳳凰獸兩次的人,鳳凰獸的強大實力就讓基諾這個當年叱咤一時的暗夜舞者心驚不已,可今天破滅魔龍獸,足以讓他徹底地白眼,這是基諾在想,花賞該不會是哪個諸神世界的神靈無聊而玩起了在人間轉世的游戲,要不然怎麼會擁有一個世界,還有這種幾乎算是主位面最極限力量的魔獸做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