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晚彤張口欲言,話到嘴邊,不知說什麼是好,擺擺纖手,送何易出了洞府,然后遙看他與那淡淡的煙影一前一后離開,漸漸肉眼不可及,留下滿腔疑惑思緒回到洞中慢慢疏理。
何易隨東之飛往司徒玄洞府,就見洞廳之內重新添置了桌椅,卻是玉石制成,一個個碧綠晶瑩,散發幽幽毫光,其中夾雜絲絲白色條紋,看似在其內徐徐蜿蜒流動。
離近之后,一股幽涼的氣息撲身而來,毛孔一松一馳之間,滲入肌膚毛發,讓何易心神一振,陡聲空靈之感。
司徒玄盤腿直身坐在一個寬松的玉椅之上,五心朝天,面目表情,雙目似閉非閉,留有一抹光亮。銀白的長發全部向后疏理,細密而不亂分毫,龍形紅玉簪子橫扎冠上,平添幾分風采。
司徒玄眼不掙,身不動,嘴微張,毫無波動的聲音響起:“看你如約前來也是信人一個,膽量頗宏,老夫也不會難為于你,你且安心坐下,聽我把前因后果慢慢道來。”
“是,玄老。”何易在司徒玄對面的玉椅上落座,等對方道出秘辛,心中卻詫異對方開門見山的態度,原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看來無用了。
“話接前言,我鬼藏宗宗主王純陽,人稱慈心真人,當時宗主他老人家煉制出純陽之寶——天龍神火柱,先是與九天魔君鄧法和言談一番,勸誡向善,但其不知悔改,就此作罷。”
“當日鄧法和就率領神機宗與其附庸門派,攜百萬邪徒教眾逐一對付各大名門正派,一時風頭無兩,殺孽滔天,死傷無數,修真界的劫難重此來臨,正道倉皇,邪道難保,除非歸順于神機宗,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恩師他老人家看見眼里急在心里,無奈天龍神火柱未祭煉完成,最后耗費半身精血,施展秘法,歷時七七四十九天,溝通地心之火,才告完畢。”
“然后與鄧法和對陣,天龍神火柱果然一舉克制住玄渾神幕,各大名門正派望風重新聚集,推舉恩師為領袖,來對抗鄧法和與其羽翼。”
“當時鄧法和除了玄渾神幕外,號稱法寶三千,門徒百萬,羽翼無數,自封三清玉皇無上大帝,坐擁三連洞天,乃上清、中清、下清,自改靈脈,合為一體,廣闊無比,占地萬里地域,自成一界。”
第四卷 乾坤交媾 第二百零三章 鬼藏始末
易眼睛微微瞇起,心下嘀咕:“自成一界啊。”
司徒玄繼續道:“后來恩師和群雄與其歷時十年光陰,發生大戰不下百次,斗的日月無光,靈氣潰散。我等門下弟子英勇作戰,與之長期廝殺斗法,死傷不計,鬼藏一脈自此凋零,唯靠恩師老人家以天龍神火柱震懾群雄。
又歷時五年,正派有道高真,各洞天真人紛紛出關,把神機宗一脈殺的落花流水,鄧法和身死,余孽潰散為告終。但玄渾神幕經過連番殺戮,早已通靈,自可趨吉避兇,損壞不得。
記得當時分明把玄渾神幕打的消散,不成想有一滴血水存在就無法損毀,實在是邪門至極,只好布成陣法把它困在期中,但當時又出來一些隱世的魔頭打它主意,又成了兩方的導火索。
當時恩師的地位岌岌可危,那玄渾神幕各宗派都以毀滅魔寶為理由想占為己有,紛爭不下,也就僵持整整一年。
當時洞天一些具有大神通的真人對于神機、鬼藏兩宗同宗所出這一點早已有厭惡之心,特別是與時下道統不同,恩師還占據正道聯盟寶座,認為低人一頭,恨屋及烏之下就產生了個陰謀。
各宗派那些老不死的給各宗主下發了死命令,然后假裝一致商量出在海外尋一處島嶼布置大陣,把玄渾神幕壓制在底,讓師尊用天龍神火柱慢慢煉化。
其實就是延長時間,好讓各宗派有余力散播謠言,讓師尊威望慢慢淡化。布置大陣其實無那必要,只要尋一處隱秘之處,耗費七七四十九年就可煉化。
但各宗宗主固執己見,說是為了期間防止意外發生。師尊信以為真,就與各派宗主長老等人尋了一處海島布成一座攻守相間耗材無數的連環大陣。
大陣既成。各宗全部撤走,恩師帶領我等開始用本宗術法煉化玄渾神幕。
過了二十年,我等弟子外出向各宗討要天材地寶,來到中原后發現修真界謠傳我鬼藏宗獨吞魔寶,已遠走高飛。還有與神機宗同宗所出,恩師是一個隱藏更深的大魔頭,見事情不對陰謀敗露,帶領弟子藏了起來云云。
總之林林總總各種謠言四起。恩師在海底煉寶,我等去中原一露面就遭到圍殺,眾師兄弟死傷數半。
突圍后去各宗尋求庇護,沒想到各宗翻臉不認人。要扣押我等,還好師尊命算無雙,前來營救,一路殺回東海,躲藏在大陣之內。
沒想到這是各宗陰謀用之不盡,要以建成的大陣對付邪魔外道,想要漁翁得利。
然后吩咐正道門人全部撤回,再派人散播玄渾神幕在海底鎮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