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揮了揮手不咸不淡的道:“過得馬馬虎虎,上來吧,仰著腦袋也不嫌累!”
“嘿嘿,那晚輩放肆了。”索無涯穿著棕色牛皮靴,腳尖一點地,飛身直上,在巨石邊緣處站定。
他沒形象地做了下來,不過那黑塵幡可是緊緊的攥在手里,可見心中的防備之意。
“你小子的引路小鬼兒還挺管用。”何易似夸贊地道:“你們邙山一脈最近很出風頭啊,落了不少正道中人的面子,聽說還在東北有一人搶了個五陰地鬼,讓一幫人鎩羽而歸。”
索無涯撇了撇嘴,眼中帶著不服氣之色,不屑的道:“那家伙回來后就昏死了過去,要不是師傅救他,活都活不成了。”
“嘎嘎,聽你小子這話似乎和他有矛盾啊。”何易面色如常,心中卻是一喜:“有戲,原本叫他來就是隨便問問,既然他這樣的語氣,那……”
索無涯不愿意多說,擰了下眉頭,問道:“哎,不知前輩召晚輩前來有何吩咐。”
何易不客氣的道:“先不說這個,你小子師從何人?”
索無涯有點自豪的道:“家師乃北芒公祖謙,晚輩在其弟子中排行老九。”
何易心下一凜,北芒公祖謙,聽這雅號就知此人在邙山的威望,據說他乃古時一大臣,位列公卿,被政黨謀殺慘死后下葬,怨氣不泄,在棺中成就鬼身。隨后借著邙山這龐大的陰煞之氣,修煉有成,打拼多年才創下了邙山派,屬于魔道大派。
何易似怪笑的道:“嘎嘎,你小子背景倒是不小,可惜這修為平平,難道北芒公未曾嚴加傳授于你不成?”
索無涯眼中閃過一絲不貧之色,心中又有點惱怒,當面揭短換成誰也都受不了,不過還是強自忍著道:“前輩說笑了,都是晚輩資質愚鈍,修為才這般遲遲不長,倒是對不起家師的一片苦心。”
何易把他的異色看在眼里,想了想秘籍之中的關于入魔的癥狀,指點他道:“你小子這是以往練差了路數,唇色不正,一望便知,只要用心化解元神之內的雜氣,煉化一分就會精進一步,要是能融合成一種新的氣息更是如虎添翼!不過看你小子也知道這事無成,怕是不能靜下心來吧!”
索無涯苦澀的道:“前輩這話可是一針見血,晚輩心境不穩,毅力不夠,不打坐修煉,反而總依靠外物,別的金丹和元神沒少煉化。哪知道越煉化后果越嚴重,當初還得意進境神速,現在停滯不前,已有三年,最近隱隱有倒退的感覺。”
何易指了指他道:“這就需要你苦坐閉關了,別無它法,要以大毅力煉化雜氣,不然你現在好好的,以后就這修為可是說不準了。”
他又道:“還有就是以秘法淬煉肉身、元神,煉化體內多余雜氣,但那過程生不如死,常人根本無法忍受。不過效果可是一等一的好。”
第四卷 乾坤交媾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施計鼓動
易說的可都是真話,那《神機術解》之中,關于這折東西可不少。
索無涯眸中一亮,連忙問道:“前輩,是不是只要挺過去?就會突破瓶頸?”
“不會,反而會后退,但是以后一路修行只要注意些,這瓶頸會不攻自破。說白了就是一個果子里面有條蟲子,把它挖了出去會留下蟲眼,但是只要果樹不死,那蟲眼也會慢慢長好。”
這個比喻讓索無涯內陷的眼睛猛然一亮,淺顯直白,可不是就這麼一回事!自己如今這身功力要是再不自救,那等于是廢了。
師傅這幾年都對自己冷淡了下來。但對方說是說,他與自己無緣無故憑什麼告訴自己?
不過還得試探一下,他期期艾艾的道:“那個……那個,前輩,晚輩厚顏問一下,這秘法前輩是否已經掌握?還是道途聽說?”
何易蒼老的聲音有些傲然:“既然說了,要是不會豈不是貽笑大方!我知道你小子想什麼,無妨,不過你現在這狀態可是不行,連靜心修煉都堅持不了,還能忍受那種痛苦?老夫往日可嘗過那般滋味,抽筋扒骨都比之不及!”
“抽筋扒骨?”索無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咬了咬牙,站起身恭敬的道:“不知晚輩還需要什麼磨練,才能挺住前輩所說的秘術?”
何易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念了一小篇功法,然后對他道:“這篇功法三日運行一遍,行功之時必須是太陰初露之際,不然反受其害,切記切記!等你能神色如常的練完老夫所交功法,到時候就可以嘗試那《焚嬰煅體秘術》了!”
索無涯臉上竟然露出剛毅之色,鞠躬道:“多謝前輩傳法之恩,到時還煩請前輩為晚輩施法。”
“無需多禮,小事一樁。”何易揮了揮纏繞著綠氣的右手,正色道:“老夫且問你。那獲得五陰地鬼之人可與你有仇?他是何人?”
索無涯心里急轉了一圈,回道:“那是晚輩四師兄常廣,不瞞前輩說,我倆是有些矛盾,不知前輩所問何因?”
何易淡淡的道:“老夫就是為了那五陰地鬼而來,你知否他有沒有把那五陰地鬼煉化?”
索無涯看著何易,心里有點猶豫,畢竟對方的目的在清楚不過了,這樣的事情太讓人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