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感覺司徒玄老了,真的老了,他的語氣中不在有往日的自信,帶著絲絲惶恐,還有幾分恨意,
往日還感覺司徒玄熱血猶在。現在想來是歲月磨平了他棱角。一腔熱血早已冷卻,以前的報復只不過是信念所支撐,現在冒出一個比他厲害的人物,馬上就顯露出了不堪。
何易不喜歡司徒玄這種語氣,敷衍一句:“聽天由命吧。”
“我已經老了,光復門楣地責任壓在我身上已經千年,早已喘不過氣來。如今你繼承了鬼藏宗地鎮宗之寶。就等于把我肩頭上的擔子卸下來了。香火傳承到你身上了。我不要求你做什麼,只要你萬事小心謹慎。切不可年少輕狂,被虛假名聲沖昏了頭腦。假如有朝一日我不在洞中,你不用擔心……我這一身老骨頭……早就活夠了。”
何易一聽司徒玄這樣說,馬上就有了不好的念頭,急忙道:“玄爺,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砰……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哈哈,師弟隨我走吧……吱嘎……嘟嘟……嘟嘟……”手里那頭傳來一連串聲音,最后仿佛是手機被捏碎了一般,立即占線了。
何易身軀一顫,面色大變,心念一轉,叫玄爺為師弟之人除了王藥師還能有何人?
“王藥師一開始請玄爺出山……玄爺沒有答應……王藥師沒有強迫的意圖……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回王藥師看似是闖入歸藏洞之中……那砰聲像是門被劈開……不對!百魔大山手機信號不通,玄爺應該是在山外,王藥師像似要強迫帶走玄爺……玄爺與他有仇,剛才又說早就活夠了,難道是打算魚死網破不成?”
何易飛快的想了一番,站不住了,右眼皮直跳,明知危險也要前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否與所想一般。
他沒有猶豫,果斷的大步走出天龍府,連古茗呼喊聲都是聽而不聞。
“怎麼回來又走了,都不理自己……”古茗正跺腳嘴上嘀咕埋怨著,卻見到何易返了回來,并發現他神情有異。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古茗這般想著,就迎了上去,問道:“易哥,發生了什麼緊要的事情,讓你急急忙慌的?”
“我出外有急事要辦,你好好在家里呆著!”何易不愿多說,找到東之、天利,急聲道:“玄爺出事了,快隨我走。”
“什麼……”東之、天利面色大變,急切的想問何易,但何易不好下結論,出了天龍府,催起全身真氣,帶著兩人悶聲御劍向南方飛行,速度奇快。
到了百魔大山外,只看見一地死狀甚慘地尸體,能有二十余具,表情都帶著驚恐之色。并且傷口都是眉間有一個血洞,貫穿前后腦域,無一例外,腦漿都流了出來,甚是惡心。
讓人詫異地是周圍環境沒有遭到破壞,樹木都未曾斷過一顆,這些人像是在極短時間內被人殺死一樣。
還有灰間派與百修閣的兩伙人馬正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事情,面部表情無一例外很是凝重。
地上的死尸一看就不是山內之人,就因為服飾不同,很好分辨,何易與東之、天利三人在云頭上窺視的仔細,沒有發現司徒玄的蹤跡。
何易皺了皺眉頭,當即對兩人吩咐一般。
東之與天利揭開臉上的偽裝,換成本來面目,飛了下去。
何易在云頭上觀看,兩人先是與灰間派、百修閣的人馬交涉一番,然后又進入山內。
片刻后,兩人飛了出來,與山門口地兩幫人拱拱手,就向北飛去。
一個隱秘地山澗洞窟中,何易與兩人會合,沉聲問道:“怎麼樣?”
“我向公孫烈詢問過,在一個時辰前,主人突然回到百修閣,稱要外出尋幾樣稀世寶物,歸時不定,行蹤也不定,讓其無事不要尋找,然后就走了。這讓百修閣一幫人錯愕不已,隨后我們倆回到洞府中,發現那里已經被禁制所封,周圍沒有打斗跡象,那禁制是老主人常用的手法,這點我會不認錯。”
“山外地死尸又是哪一方的?”
“這點不清楚,不過有人懷疑這些人是沙云洞的仇家,前些日子這幫人幾次闖入山內,與沙云洞之人斗法,但都是鎩羽而歸。剛才不知被誰所殺,死時又毫無聲息,這些都是在老主人走后才發現的……”
“難道是湊巧?”何易心中一動,又問道:“沙云洞有沒有動靜?”
“很是平常,沒有異動!少主,你怎知老主人出事了?老主人是怎樣交代的?”
“但愿我多慮了,玄爺只是說要外出一段時間,還讓我不要擔心他,匆匆掛了電話,我哪能不著急,就急急忙忙趕來!”
何易說時眸光閃了幾閃,東之與天利關心則亂,沒有發現這點破綻,搓著手著急地說道:“這可怎麼辦,老主人那麼大年紀了萬一有個意外,我們怎麼對得起他老人家的養育之恩!”
何易沒有插話,他把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腦內脈絡逐漸清晰。
他得出司徒玄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結論,最多也就是受制于王藥師。
何易不信他真如在電話中所說的那樣活夠了,大仇未報,執著了上千年,因果糾纏之下,哪能說死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