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是十三衛,把事情辦砸,何易不賞他兩個巴掌都算輕的,但易東在他年少之時就跟隨左右,算是老人,兼且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實在不好言明。
此時易東心里也是發虛,不知該怎樣回答何易的問話,也不知他該怎樣看待自己。
過了半晌,易東咬了咬牙,低頭單膝跪在地上,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少爺責罰。”
“算了,起來吧。這事兒也不能怨你。”何易輕描淡寫的揮揮手,表面看不出情緒流露。
易東跟了何易這麼多年,深知其脾氣秉性,要是換作往常,不消說喝罵一頓,也要揣上幾腳。但此時輕描淡寫的放過自己實在反常,事情好像不妙了……
殿內眾人心里也犯了嘀咕。
何易累了,真是累了。辛辛苦苦闖出這一片家業,只不過閉關三年。手下這幫人就讓人欺負地連門都不敢出,產業還處于解體邊緣,到頭來都為別人做了嫁衣。
并且這一個個使喚的都不順手,修為還低,沒有那種讓自己稱心如意的手下,這是何苦來哉。
早知這樣,當初心血來潮建造天龍府干什麼,成了明晃晃的靶子,雖然外人不敢攻入。但是結了仇在門外一堵。里面人也別想出去。
這樣還不如闖蕩來得逍遙自在,起碼無所顧忌,幾個女人都有父母家庭,在其護翼下,基本不能出大事。
當初野心勃勃,一門心思想置辦家業,收羅手下。好擠入修真界上層。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名氣,就能與各大派分庭抗爭。
別的不說,就說手下之人哪里是那麼好找的,何易也想不管不顧地用血符或是血靈控制一些修為精湛的修士稱霸天下。
但這種瘋狂想法只能壓制在心底,假如真要這麼做,那麼出現一絲紕漏,絕對無法在修真界立足,不說人人喊打喊殺如過街老鼠,也要埋名隱性,“何易”之名再也不敢出現在世人目聽之中。
再有一點事關修為問題,何易自問對敵之人,相差一個境界之內,對付不難,但怕就怕在對方的修為超過這個界限,一旦結下這種仇家,便如烈焰尊者一般,打也打不過,殺也殺不過,只能任他欺凌。
想要算計,自身沒有本錢,對方行蹤又不定,如同烏龜縮殼一樣,無從下手。
假如沒有了天龍府,又不把自己與幾個女人之間地關系暴露出去,何易怕他何來,還不是有了顧忌擔心對方的毒手碰到自己身邊之人。
現在想來,當初這種想法實在滑稽,一個烈焰尊者就把自己逼到這份上,還談什麼與各大派分庭抗爭!
修真界千千萬萬與他修為相當之人何其多,比他修為高深之人又是何其多,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這可不是憑空幻想,當初行事確實是操之過急了。
不過何易野心未滅,賊心未死,經過此番波折,讓他心思改變,腦子里又產生了新的想法,也模糊有了一點對策。座眾人見到何易神情飄忽,不知再想些什麼,也就沒有說話,各有心思在原座想著事情。
古茗的一聲輕咳,驚動了何易,他回過神來,沉默一會兒,才道:“何彪你們十三人修煉是否順利。”
何彪躬身答道:“回主人,屬下等人修為在去年都已達到臨界點,但集團出事,屬下等人一直在外奔波,無法安心修煉,所以才拖了這麼長時間。”
何易又道:“從明天開始,府里事物你等都不要管了,去準備一下就閉關修煉吧。盡早修成元神,所需之物盡管找駱承安排。”
何彪等人聞聽此話,著實大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對待這種局面了,一切事情還是由主人操心去吧。
其余人等都是直腸子,要是換成別的人保準要推辭一番,其中何松想開口說話,但看這幫兄弟都未說,也就閉嘴了。
就在這時,殿門被人敲響了,何彪搶先打開,來人卻是東之的屬下東一,右手還拿著一張長方形的青色柬帖。
“有何事?”何易開口問道。
“府主,剛才門外有一個黑衣蒙面的修士,扔下這張柬帖就飛走了,屬下追趕不及,就出門拿了進來,請府主定奪。”東一說話時面無表情,和其主子東之一個性子,但對何易的稱呼卻隨駱承。何彪接過柬帖,打發走東一,把殿門關上,并把柬帖遞給何易。
“三更時分,巴丹……恭候貴駕,一了前仇,不死不休!”這十幾個字在柬帖上寫得歪歪扭扭,很是潦草,還有幾個鬼畫符似的字體,何易未能認清,最后落款處更是連個名字都沒有,只似模似樣地劃了一條蟒蛇,其形很是逼真,與那字體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
“你們看看。”何易把柬帖又遞給何彪,讓眾人傳看,冷笑道:“還沒動身找他,他倒是送上門來,可算省了一番力氣。”
葉瑤皺著眉說道:“這是誰寫得,還畫了一條蟒蛇,連個名字都沒有……”
古茗煞氣畢露地說道:“咱們就兩個仇家,這帖子上畫了一條蛇,除了青面蛇還能有誰!他這是純粹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