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言志獰聲道:“這樣更好,咱們這陣法布置的天衣無縫,只要那狗賊敢邁入一步,就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精瘦漢子撇了撇嘴,道:“先別高興過早,朱禿子都讓他宰了,要是咱們一時大意,陰溝里翻了船,后果不用我說都知道,所以……”
蔡姓壯漢擺手打斷他的話,雙眸一瞪,不滿地道:“你別在那里長他的志氣,滅了咱們的威風,那小狗純粹是走了狗屎運,才引爆了萬鋒舍利輪內的舍利子。那點兒修為也就靠著他身上地異寶撐著,只要破了不足為懼。咱事先可說好了,那赤練劍你們愛誰要誰要,咱不管,但那八條火龍可是咱必得之物。”
精瘦漢子狐疑說道:“我就納悶蔡兄為何不要這赤練劍,要知此劍放到修真界可是掙破頭地東西。”
“你以為咱不想要?老子做夢都想得到!懷璧其罪啊,假如讓人知道那劍老子得到了,睡覺都睡不消停,老子那幫哥們,要不是有事情拖著,早就搶上門去了。”蔡姓壯漢看似粗豪,實則粗中有細,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精瘦漢子抱了抱拳,道:“蔡兄高見,如此說來,此劍實在禍端,兄弟我也不要了,到時糜兄自己拿著吧。”
糜言志聞言喜形于色,掩飾不住笑意,連連抱拳作揖,道:“兄弟先謝過勞兄了,這樣一來,我和蔡兄都有了目標,那狗賊身上的其他事物都歸于勞兄了,說不定還有比那神兵還厲害的寶物。”
勞姓漢子大笑道:“正有這個意思,哈哈。到時你們不要眼紅才好。”
沉寂一會兒,那蔡姓壯漢走來走去,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道:“你那寶物可真能抵擋神兵一時片刻?”
糜言志拍著胸脯說道:“蔡兄放心,兄弟我這是特意求主上賜予的寶物,對付那赤練劍勉強夠用。”
蔡姓壯漢神色一松,點頭道:“那就好,咱這陣法發動之時由外而內,布陣之人必須得在陣中,厲害倒是厲害,但假如與對方修為相差太多,被其瞬間近身,那咱也討不了好,這是唯一缺陷,呆會兒你們也要小心。只要拖上片刻功夫,陣勢一成,他就會死死被埋入地底,永世不得翻身。”
勞姓漢子狐疑地問道:“這樣說來,那我等在陣中豈不是也會受到波及?”
“有些小影響,但有了糜兄的護身寶物,不足為慮。”
蔡姓壯漢說時臉上有一分不自然之色一閃即逝,剛好糜言志手中青色光團是在暗淡之時,很好的掩飾住了,不然糜言志與那勞姓漢子非得起疑心不可。
與此同時,幾十里外,一團影子高速移動著,突然停了下來,前方一陣蠕動,陡然裂開一個口子,那團影子走了進去。
青蒙蒙的毫光中依稀可辨何易、古茗兩人,那團影子一抖披風,顯出了身形,卻是溫曉琴,她把手中那個軟似面條般的黑衣人摔到地上,對何易道:“小妹幸不辱命,在沙子堆底下抓到一個賊人,還沒來得及審問,請大哥定奪。”
何易嗯了一聲,點點頭,右手一晃,一劍挑開黑衣人地蒙面巾,呲啦一聲,劍身所帶的火焰灼焦了他的一側臉龐,連帶著蒙面巾也忽然起火燒成灰燼。
“說,是不是青面蛇地同伙?”何易面無表情地低頭審訊黑衣人。
溫曉琴拍了拍頭,在黑衣人身上連點幾下,才羞赧的對何易道:“忘記解開穴道了,大哥盡管審問,小妹早已封住此人金丹。”
“嘶……”黑衣人長得眉清目秀,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兩手捂住臉頰,倒吸著涼氣,隨即就軟趴趴的跪在地上,哭訴道:“冤枉啊,仙長,小人趕路迷了路,冷得受不了,就跑到沙堆地下暖和一下,哪想到還沒一會兒就讓這位仙子給抓了上來。”
“哪來的奴才!裝模作樣,自找苦吃。”何易皺了一下眉頭,手腕一轉,就見紅光一閃,黑衣人的右耳頓時被削落在地,卻連血都沒流淌出來。
“啊……”黑衣人發出一聲慘嚎,疼得滿地打滾,無心滾到古茗的腳下,被古茗厭惡地一腳踹出,撞在了似綢緞一般地墻壁上。
何易又問了一遍,那黑衣人猶自發出痛苦的叫聲,但何易手腕剛動,他馬上就驚懼地再次跪在地上,大叫道:“仙長饒命,小人有問必答,就請仙長事后饒恕小人這條賤命。”
古茗神色一動,悄悄對何易傳音說道:“易哥,這人體內的金丹頗具火候,卻好像是做慣了奴才,那青面蛇孤家寡人一個,怎麼能有這樣的手下?”
何易沒有回話,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冷聲說道:“只要你能把所知之事一五一十說出來,我不為己甚,就饒了你這條狗命。你與青面蛇是不是一伙的?”
“是是是,是他吩咐小人在外監視過往人員。”
“知道我是誰吧?”何易忽然問道。
“不……”黑衣人一臉茫然,似模似樣地搖頭,眼看那紅光逼近,立刻便磕頭如搗蒜,認錯道:“是何真人仙駕,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真人恕罪。”
何易心想此人倒挺滑頭,冷哼一聲,道:“老實點,你與青面蛇有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