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陣對付一般修士還行,但假如對方是元神體,那可絲毫無用了……不好,先前所抓的那個天龍府下人說他閉關是為了修煉元神,短短三年時間就出關,此事難道有假?要真是修煉出了元神,最后關頭遁走,可白費這力氣了。”
尚隱想到這里,眉頭皺了皺,忽然桀桀陰笑一聲,掏出一個窄口圓肚的小花瓷瓶,晃動幾下,略微有嘩嘩水聲。
他快速飛到陣邊,打開瓶塞,倒出一種青黑色的液體,仿佛還發出毫光,略帶蒙蒙霧氣,撒入地面上,頓時滲透進去消失不見。
尚隱兩手捏著法訣,幾經變換。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再看陣中情況,他還覺得不保險,右手一抖,那座青峰脫手而出。稍稍變大,懸浮在大陣上方十米處,隱隱罩定幾人。
“回去琢磨琢磨煉制一個法蓋,下回再布陣,直接給他蒙上……”
尚隱正想著,忽然感覺起風了,抬頭一望,不知何時上空被烏云籠罩,漆黑一片。四周塵土飛揚,刮起了數十道小型旋風。
“怎麼回事?”尚隱的神念頓時探出,疑神疑鬼的向四周掃視。
突然神念一滯,仿佛碰到了什麼東西,尚隱馬上看了過去,卻空洞洞一片。沒有絲毫異常,即使這樣,也足以讓他提高警惕。
但他的反應還是慢了,陡然間幾聲尖銳之極的嘯聲沖入耳膜,頓時就讓他腦袋嗡的一聲,亂成一窩粥,猶如是讓人用大錘狠狠砸了一下。并感覺似有東西流了出去。
尚隱猝然間沒有防備,耳不能聽,眼不能看,全是金星閃耀。大腦劇痛無比,直讓他痛嚎出聲,滾倒在地,雙手一下就死死捂住雙耳。
但那嘯聲仿佛是靈魂所發出地音波,猶如催腦魔音,一聲接一聲,尚隱痛不堪言。死得心都有了。直到身體一涼,才反映過來。瘋了似得催動體內元氣護體,狂吼一聲,抽出一把利刃,旋轉著身體向四周斬削。
元氣滋潤著傷處,他稍稍恢復過來,飛快向四周看去,視線一片模糊,哪有人在!
但嗡嗡之聲始終席卷在腦內,他張嘴說了一句話,卻沒有聽到聲音,大喊大叫幾句,更是聽不到動靜,這下可讓他恐慌起來,聽不見了……聾了!
尚隱右手摸了一把耳朵,放到眼前一看,血淋淋一片,全是鮮血,頓時心里翻了個跟頭,又痛又恨又慌,瞬間所產生的情緒讓人數都數不過來。
忽然風云突變,四周猛然間閃耀出一片金光,八根金光閃閃的圓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八個方向變粗變高,幾個眨眼間就成為擎天巨柱。
這種變化讓尚隱驚慌失措,祭出飛劍對著金柱便是一陣削刺,但除了叮叮當當響聲外,柱體絲毫無損。
“嗷……吼吼……”又在大陣內飛出八條袖珍型地火龍,它們迎風便長,直接遁入八根金柱之中,略一變換就與金柱合為一體。
它們龐大的身軀盤旋一下,龍首竄到金柱之上,俯視圈內一眼,最后高高仰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所帶動的氣流仿佛都能把天給掀翻。
尚隱越看越不妙,心中警兆連連,有臉皮哆嗦個不停,念頭一定,右手捏訣,踩著飛劍便向外沖出。
但為時已晚,前方金光一閃,本來透明的空氣,卻被一層薄薄的光波阻擋,尚隱一下就撞在上面,并向后彈了回去,額頭處瞬間鼓起一個小圓包。
他咿咿呀呀一陣怪喊怪叫,氣得直蹦腳,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八根金柱之間形成一片由無數符文所組成的光墻。
就在這一眨眼間,炙熱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四周一片金紅光芒。
“呼……呼……呼……”八根金柱冒出沖天大火,八條天龍緊緊盤著金柱,搖首噴出粗如水桶般地烈焰,其明勝光,其焰賽金!
這種聲勢足以讓外人心驚不已,但偏偏在這時,尚隱心下突然安穩下來,可不要忘記他師父的綽號,那可是在修真界里數一數二玩兒火的資深行家。
尚隱身為其徒弟,不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單說玩火就繼承了烈焰尊者的七成本事。
當下,他就拿出一顆能有拳頭大小,亮金顏色的珠子,祭出便開始滴溜溜轉動起來。
卻說金剛烈火大陣內卻是另一種景象,溫曉琴、溫曉琪、東之、天利面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兩紫兩黑參雜在一起,隱隱形成一個圓形光罩,死死擋住那無止境的劍氣,面色都已經白得沒有絲毫血色,額頭、鼻尖、鼻翼布滿了細密地汗珠,身體也都微微顫抖著。
他們背靠著何易與古茗,古茗盤坐在地,其頭頂上滴溜溜盤旋著一顆拳頭大小森白的珠子。珠子每轉動一圈都會有森森霜氣散發出來,隨著古茗手訣的轉變,霜氣飛向四周,繚繞在圈外四人身前,抵擋住那炙熱的火氣。
何易同樣盤坐在地面上,眼看溫曉琪那一面的紫輝有內退的跡象,急忙安慰道:“再堅持片刻,此陣必破無疑,外陣馬上就要形成,小琪你堅持住,大哥相信你,待抓住尚隱,刮了他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