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幾個回合下來以后,但見麒麟子身上絲毫未損,而天一閣主卻已氣喘吁吁。
武林人只見天一閣主劍氣一熾,想從麒麟子后直插而過,然而那劍卻像在空中定住一般,前面仿佛有一堵無形的墻。
對決一
“千年一淚滴、萬年換三生……”蝶凰將手心的女媧石反復看了幾遍,回想當初師傅將這三塊寶石分別放到她們手上時,對自己說:蝶凰,你是所有師姐弟里資質最好,最聰慧的一個,師傅希望你將來能沖破一切阻礙,屹立在最上方。
那時,自己不過十二歲,一襲紅衫隨風翻飛。身后是身著白色的蝶澈和鵝黃色蝶溪。
而今,自己不但沖破了武功的阻礙、順便也把師傅、南疆的阻礙都沖破了,看遍天下所有風景,卻唯有對南疆念念不忘。
對于蝶澈的噩耗,蝶凰感到的只有痛心二字,天下竟真沒有配得上大姐的男子。那又有誰是配得上她的呢?
蝶溪的死也早在她的預料之中,這些年,她的這個懦弱的二姐將自己逼進牛角尖,只怕死亡對她來說才是解脫。
“宮主,武林正派八大家集結一起,要逼麒麟子交出三顆寶石。”一個宮女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奧,知道了,你下去吧。”蝶凰緩緩地說。
玉涼從馬上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與邈云山莊被滅時一摸一樣的場景,死亡與鮮花,恐懼與寂靜,唯一不同的是當初那個睡在樹下的孩子露出他的真面目,滿身鮮血,周身遍布著蠱蟲。
他向荒原里走去,這些已經死去的人明明剛才還從他的身邊經過,或是斗志昂揚,或是漫漶心事,或是有說有笑,轉眼間已去往地獄。
他想起自己家中的人,邈云山莊里從小伴他長大的人,也是這樣被他殺死了……
他看向那個罪魁禍首,那個一臉驚喜問他“哥哥,你沒事吧?”的孩子,那個他一心一意心疼的弟弟,緩緩舉起了劍。
玉漱頓時停住,他趕著追逐玉涼,竟忘了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然失去了喚他一聲哥哥的機會。
但他仍忍不住叫道:哥,難道你要殺我?
玉涼心一冷,顫道:不要叫我哥哥,你我既不同宗,有何來哥哥這一說?
玉漱道;那這些天我所見到的是誰?那我們一起經歷的又算什麼?
玉涼:我只是誤把你當做我從未見過的弟弟。你殺我邈云山莊一百三十余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我只是仇人。
玉漱:看來,哥哥你是真的要殺我。說罷,身上有蟲子感應到殺氣開始爬起。
對決二
玉涼出劍,劍劍是殺招,劍劍到耳宵。似風快,但這樣的快劍,在玉漱身上卻不能傷其一豪,總有蟲子作為護盾保護著他。
玉漱只是躲閃,他的深思似乎飄到了遠方,只是一遍一遍的情喊:哥哥
玉涼聽到這兩個字,更加焦急,他的劍法變得更快更急,卻沒有了章法。
忽聽到一陣沉穩的聲音喊道:徒兒,冷靜。
玉涼深呼一口氣,飛身退出五米,將青虹劍放在胸前,口中默念訣,只見青虹劍劍身隱隱發出白光,玉涼身后劍氣大漲,慢慢的劍氣一分為七,分別散發出不同的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隱隱竟然是七把劍的形狀。
玉漱被強烈的劍氣所震,不得不拉回深思,他身上的蟲子爬出來的越來越多,圍繞到身上,飛在空中的,竟是從未有過的數量。
蠱蟲感受到殺氣來保衛主人,殺氣越多,蟲子的數量越多。
玉涼心隨神念,七把劍受感應而在身后震動,紅色劍一沖而上,直沖玉漱面門。
眼見那劍又要被蠱蟲所阻,但見蟲子那紅劍,將許多蟲子燒焦墜下。
玉涼催動口訣,另外青藍兩把劍飛出,分化做冰與水,從玉漱背后夾擊,橙黃二劍從兩側夾擊。
玉涼手持青虹劍,從空中直沖而下,一把紫劍直刺玉漱頭頂。
玉漱向后翻身躲避,紅劍竟化作大火,所有的蟲子皆被燒焦墜落。滾滾濃煙使他看不見東西,只聽刺啦一聲,好似有什麼被穿透一般。
滾滾濃煙散去,玉漱終于看到被穿透的竟然是自己,那個地方是不是心臟呢,否則為什麼會痛呢?
玉涼一刺,卻再也沒有力氣抽出他的劍,他緩緩的轉身,兩行清淚留下。卻聽到身后輕輕的問語,還是孩童一般的聲音:哥哥,你怎樣才能原諒我?
玉涼再也無法移動,他:怎麼原諒你?把邈云山莊還回來,把爹還回來,你能嗎?他們應經死去了,像這些人一樣死去了,都是被你所殺,除非他們活過來,除非他們全部都活過來,我便原諒你。
玉漱卻笑了,笑的如此天真美麗,他說:早說嘛,原來只是讓他們活過來這麼簡單,哥哥你要信守承諾奧,我讓他們醒來,你便原諒我。
玉漱顫顫巍巍的把劍從胸口拔出來,緩緩站起,將兩個手指一合,嘴里輕輕催動口訣。大叫道:都出來吧,都出來吧。
一霎那,無數只蝴蝶源源不斷地從他的胸口飛出,白色的,花色的,黃色的,藍色的,每一朵蝴蝶都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