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仇錯,雖然君莫問救了他的性命,實際上不過興之所至,隨意出了一劍而已,也不求回報,對仇錯的報恩心理的追隨也不放在心上。
君莫問是一個獨客,獨自一人行走世間,不假外物。正因為心無所求,所以舍棄的也就果決而不留情。
君莫問想極剛剛的龐斑,心下嘆了口氣。
這次他出來,一是看一看這個前世小說中的世界,是否真想幻想中的那麼精彩;
二是尋找破碎虛空的道路,二十年的劍破虛空的追求,早已成為了君莫問的本能;
三則是完成他補天閣弟子的職責,與域外圣門第一高手魔師龐斑對決一場,為魔門自宋時開始的圣門內亂劃上一個句號。
可現在,君莫問自知,與大圓滿狀態下的龐斑的差距,他的境界差了許多,已經大到了對決生死無傷的程度。
此刻的龐斑若像原著一樣和“邪靈”厲若海對決,完全可以做到無傷擊殺厲若海。
武道至到龐斑和厲若海這一步,差一線就是天淵,沒有弱點破綻的龐斑,近乎完美了,無傷擊殺厲若海完全沒有問題。
現在的龐斑,大勢已成。
龐斑不是王重陽在華山論劍上技壓群雄的天下第一,也不是張三豐活到江湖輩分第一的天下第一,而是真正縱橫江湖六十年無敵,長拳所向,擋者睥睨的天下第一。
君莫問為了可以再進一步,得到可與龐斑對等境界的機會,趕往了武昌。
他要在武昌等一個人,一個可以讓他武功境界再進一步的人,風行烈,具體確切的說,是風行烈的師傅,邪靈厲若海。
此刻龐斑和浪翻云境界相等,功力的話,龐斑還要略勝幾分,而君莫問和厲若海,境界功力則差不多等同,是真正的勢均力敵。
君莫問已看過自赤尊信手中得到的【道種心魔大*法】,果然晦澀難懂,不精研幾十年,根本無法入門,是一本需要專研苦修,直至一生的武學秘籍。
不過對于君莫問來說,雖然僅年紀二十,此刻卻已沒有時間精研道種心魔了。
君莫問必須在龐斑和浪翻云攔江島一戰之前,結束中原與域外圣門之間數百年的斗爭,這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也是如今君莫問唯一可以報答他師尊養育二十年的方式。
所以君莫問必和龐斑有一戰。
現在的君莫問比龐斑差上一籌,雖然要戰,但君莫問并不想輸,如今唯一可以幫助他撥開前路迷霧,突破瓶頸的方法,也只有與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進行一場生死之戰了。
君莫問一進武昌,便感到該地異常的氣氛。
與上次相比,路上多了很多武林人物。
有些是來自八派聯盟的門派,一些卻是江湖中幫會或黑道中人,使得城中的氣氛像拉緊了的弓弦,不知什麼時候,“風雨之箭”就將激射而出。
君莫問不喜歡嘈雜混亂的環境,所以避開大街,找了一間地點偏僻的小客棧,走了進去。
客棧很是簡陋,當然,那是和他上次去的酒樓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實際上君莫問也不在意,徑直走到柜臺掌柜前。
“要一間客房”
卻是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君莫問思索的時候處于失神狀態,并未發現還有一個人和他一樣到了柜臺前。
不過,若是有人對君莫問起了殺意,失神狀態的君莫問也絕不會使他失望,他的劍絕對比平時更快。
君莫問看向了和他說同一句話的年輕人,不是因為好奇,此刻君莫問心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厲若海!因為……
對面這位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對君莫問動了殺意。
“居然敢說和我一樣的話!”
身在江湖,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完全是常有的事,何況這位面相刻薄的年輕人為江湖三大“邪窟”之一,南海魅影劍派的少主魅劍公子刁辟情,邪道中人,殺人更是家常便飯。
“對不起,兩位客官。如今本店只剩下一間客房了,不知……”客棧掌柜小心道,面對兩位手持兇器的江湖中人,他是憂慮深重,很是揪心。
客棧掌柜已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了。曾經他就見過兩個江湖中人就為了一個簡陋的客房大打出手。當然,其實那時大打出手的兩人,關心的已不是客房,而是在江湖中人前打倒對手的榮譽。
刁辟情恨恨地看著對面無視自己君莫問,他正準備設計裝傷以引誘谷倩蓮入甕,用意生擒這個一路追殺自己的美人,將其狠狠玩弄,以報復被一路追殺的郁悶,還要以此來羞辱雙修府。
看著可能會壞他好事的紫衫男子,魅劍公子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居然敢和我搶房間,就打斷你兩條腿,割了舌頭算了,留下他兩只眼睛,以后懂的看人,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刁辟情心中決定“小小”教訓下眼前的紫衫青年,卻不知得罪了一位殺星。
君莫問心境空明,感到刁辟情的殺意后,心念因殺意而動,劍隨意動,念起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