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問想與韓非論劍,并不是這韓國公子天賦多高,而是名人效應,真論武學之道,先秦諸子雖強,術業專攻之下,絕對勝不過龐斑和浪翻云。
可是能與武道世界的諸子名人戰斗,對君莫問而言,甚至超過和劇情美女的互動。
韓非的言辭正好和他行云流水,文采斐然的筆墨正反比,他文章能使有道之士欲罷不能,但生硬的言辭卻令人大皺眉頭。
其實一般來說,與結巴的人對話雖然有些厭悶,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但將韓非的言辭和他的文章比較起來,巨大的反差卻加大了厭惡感。人類追求完美的事物卻并不拒絕平凡,可一件本該完美的事物出現了瑕疵,在完美襯托下的瑕疵卻無端放大了,同時亦將人物對瑕疵的厭惡感放大了。
魏無忌果然皺起眉頭道:“原來如此,不知韓非公子要借多少糧呢?”
韓非的聲音冷硬,不知是本身性格,還是結巴的原因,道:“一萬一萬石!”之后竟再無言語,既無陳述利害,亦毫無誠意可言。
讀韓非子之書如飲甘泉,與韓非子對話如同嚼蠟。魏無忌心中一嘆,就當給君莫問面子,口中從容道:“好,無忌必上奏王上為韓非公子接得糧食。”
韓非似乎不為所動,語氣仍是冷硬地道:“謝謝君上。”
魏無忌深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去,再無他語。
這時鄒衍道:“盛極必衰,衰極必盛,陰陽互化,五德交替,早已天命注定,所以事未發時,前兆已現。如今韓國大旱,其實早有預兆,五年前鄒某見有彗星墮入韓國境內,便斷言必有天災人禍,今日果然應驗。”
韓非眉頭大皺,鄒衍以他這位法學大家舉例,顯然已是學派之爭,不悅道:“所謂天……天命,虛……虛……虛無縹緲,豈可……”
君莫問本想附和韓非,但忽然想及自己和項少龍之事,這個世界確實存在天命,鄒衍的話不無道理,已是亦不知如何開口,只能不語。
談經辯論,韓非對鄒衍,敗得是一敗涂地,幸好此時紀嫣然到了,無雙麗色領諸人一時忘記言語,否則韓非只能一走了之。
只聽環佩叮響中,一位膚若凝脂,容光明艷的絕美女子,在俏婢簇擁下,如眾星捧月般裊裊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神采飛揚,眾人都看得失魂落魄,意飛天外。修長曼妙的身段,纖幼的蠻腰,潔白的肌膚,輝映間更覺嫵媚多姿,明艷照人。紀嫣然以極其優美的姿態,意態慵閑地挨靠在中間長榻的高墊處,半坐半躺的嬌姿風情,迷人魅力動人之極。
君莫問可說見慣麗色,此時此景亦不免為其所動。更不需說其他人,無論魏無忌還是鄒衍、韓非,都露出色授魂與的神情。
紀嫣然坐好后,玉臉微斜,嫣然一笑道:嫣然貪睡,累各位久等,敬請贖罪!”
眾人忙表示沒有關系,紀嫣然寶石般的閃閃生輝動人黑眸打量眾人,最后落于君莫問身上,在座諸人最是器宇軒昂,對女子有著懾人吸引力的就是他了。不過紀嫣然深深看了君莫問一眼后,卻轉向韓非那里,欣然道:“這位可是韓非公子呢?”
其他人都大感失望,連君莫問都不例外,不得不暗自承認,紀嫣然有著與秦夢瑤一般無二的魅力,且又不似仙子般飄逸出塵,令他心動不已。
承受著眾人嫉妒目光的韓非,此時被紀嫣然絕塵姿色所懾,臉紅心慌道:“在下正是韓非。”似乎太過緊張,一時竟不結巴了,當然,更可能是語句短小的緣故。
紀嫣然美目亮了起來,欣喜道:“嫣然拜讀了公子大作,其中發前人所未發,尤其是先生以‘法’、‘術’、‘勢’相結合的治國之論,提出‘世異則事異,事異必須變法’,切中時弊,發人深省。”
由紀才女的話可以聽出對韓非的才學非常仰慕,不過眾人卻是一呆,以韓非為首,都將目光望向了君莫問。
這句話怎麼這麼有既視感,似乎誰說過一般。
紀嫣然看著眾人的異常,有點不知所措,開口道:“怎麼了,嫣然有什麼地方錯了嗎?”
君莫問搖搖頭道:“沒有,只是嫣然小姐的見解正好和莫問英雄所見略同。”
紀嫣然眸中閃過一絲異彩,含笑道:“若嫣然所猜無誤,眼前這位當是如今盛傳的劍圣君莫問,君公子理!”
若項少龍在此,馬上就會接上一句,不是英雄所見略同,而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才對。顯示他超然的文辭以贏得眾人欽佩的目光。
可惜君莫問的珠玉在前,項少龍這劍宗只是沙石,魏無忌有了劍圣,還會關心渺小的劍宗嗎?項少龍連住宅都沒被安排,只能住在軍營,心傷不已。
鄒衍忽然一聲長笑,把紀嫣然和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胸有成竹地道:“以韓公子的才識,當受貴國重用,為何爭雄天下卻從未見有起色呢?天地之間,人事之上還有天道,商鞅雖然使秦國強盛,亦只是因勢成事,逃不出五德流轉的支配,只有深明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之理者,才能把握天道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