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位,倪君明的氣勢方一散發,就像一個世界降臨,將周圍原世界的氣息排斥出去,他成為了這片地域之主。
君莫問微微低頭,似是懼怕倪君明的氣勢,可看他臉色的笑容,輕松淡然,卻又像對倪君明不屑一顧。
“嗯,時間界面錯位!”倪君明訝然出聲道:“你已經領悟了流水之韻的真理?”
君莫問譏誚一笑,不予回答。
倪君明表情依然冷淡,卻后退一步,收起了自身氣勢。
楚子期道:“君明,如果你找到的時流水之韻的擁有者,就帶回流水之韻。若是你找到的時流水之韻的主人——”說到這里的時候,楚子期眼眸閃過一道異彩。
“請他回來。”
回想起師尊的指示,倪君明放棄使用武力想法,決定還是勸說為主。
他說道:“家師楚子期,請閣下一見。”
眼神中的自信,似乎楚子期三字一出,君莫問必然答應。
“楚子期,很有名嗎?他說的話,就一定有人聽!”君莫問暗暗腹誹,就要開口回絕。可流水之韻忽然焦急說道:“答應,快答應……”
“楚子期是誰?”君莫問好奇的問道。流水之韻總是一副我主人是至高神,我自己是至高神器,雖然而今龍游淺灘,它仍然一副高傲做派,不將天下人放在眼里。可現在,一聽見楚子期邀請,立即色變。
流水之韻毫不猶豫道:“是可以幫我……幫我主人報仇的人。”
“你主人不是我嗎?”
“……總之,你立刻就對了。”流水之韻沉默了一下,立即命令道。
君莫問道:“我無事可做,去見一見楚子期沒問題。可是,你突然消失了,小虞和越族那里沒有關系嗎?”
流水之韻一愣,沉寂了好半天,君莫問問話,她也不回答。
瞥了眼倪君明,紫衣客人依然靜立,別說神色,連眼神都沒變化一下。若說請求的誠意,君莫問平生所見,無一人記得上。也不再等流水之韻回話,直接答應了邀請。
他答應完倪君明,流水之韻傳念道:“我對虞降臨神諭,現在她的祭祀身份名實相副了。”
君莫問疑惑道:“你以前為何不下達神諭?”
“我是神器,不是神明,不能下達神諭。”沒等君莫問再問,流水之韻又道:“現在我是屬于你的神器,可以借用你的力量下達神諭了。”
“我的力量,誰的名義?”君莫問若有所思的問道。
“當然是越族自古以來尊奉的至高神了。”流水之韻理所當然道。
又是不等君莫問發問,她繼續道:“反正你也不想當天神,越族人崇拜的誰和你也沒關系!”
君莫問不由激憤道:“喂喂,使用我的力量,卻為你的前主人效力,我還是不是你的主人。”
流水之韻靈識沉寂。既傳不出話,也聽不見話。
第十九章 赤翅虎
越族部落。
丘越和良并肩站在城墻上,眺望著前方遙遠處蔥蔥升起的灰塵煙霧。
丘越族長嘆息道:“獸潮,潮水一般的荒獸群。”
良淡淡說道:“這個時節不該出現獸潮才對,應該說自兩百年前開始就再沒出現過獸潮。”
獸潮出現,背后必然有神獸支持。那種一只荒獸奔跑,引起無數荒獸追隨,繼而形成大規模荒獸移動的獸潮,只有巧合,千萬分之一的巧合。古往進來,只有理論依據,而沒有事實例證。
遑論自從秦皇分封九州,天神和神獸訂立了和平共處契約,兩百年來發生的獸潮次數,屈指可數。
丘越族長說道:“可是獸潮已經出現了。”
良也微微感嘆道:“是啊!獸潮出現了。”
面對潮水般的荒獸群,地階生物也只能卷起一朵浪花而已。這已然超出了謀算可以干涉的范圍,雖然距離天位的絕對之力仍然差了極遠,卻也不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抵御的災難。
轟隆隆!
城墻保護內的傳來一陣巨響。丘越不需回頭,就了解那是部落內唯一一間危房倒塌引起的響動,越族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畜,一瓦一房,莫不在他心中。聽聲辯位,丘越族長完全可以知道那里最大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不得不說,丘越無愧于其族長的稱謂。
這聲響動仿佛一個開關,地震到了的前兆。然后,房子震動了起來,城墻搖晃了起來,除了高手,普通人連站都站不穩了。城墻上的的人都不禁臉露驚慌之色,眼神絕望。丘越抬頭望了望天空,天上的云都似乎受到了震動波及,散落開來又化作氣流消失。
獸潮甚至無需到來,僅僅由巨大的量引發出絕強的力,所造成的前置災難——地震,已足以毀城滅國,尸橫遍野。
丘越腳下一踏,地階高手駕馭天地之力的威能,穩固住了城墻地基,護衛了整座塢堡地面的安全。城墻不晃了,房子不震了,人也站穩了。至于天上的云朵,微微超過了丘越族長能力范圍,無能為力。
良欣然贊道:“厲害,地階高手不愧是地階高手,鎮壓一片土地。”
丘越卻殊無喜色,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是延遲了死亡的時間罷了,有何厲害之處。”
良神色依舊欣然,笑著說道:“也許……天……無絕人之路呢!”說到“天”字時,他微微頓了一頓,以示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