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兆笑瞇瞇的說著。
陸伯想了想,說著:“真不巧,小觀主到城里去了。”
“城里?縣里?”魯兆一怔,問著:“路上怎麼沒有看見。”
陸伯說著:“去府城了,不是一條路,去青羊道宮!”
魯兆一驚,微微變色,音調顯得一點低沉:“去青羊道宮干什麼?”
“老觀主去世一年多了,小觀主還沒有正式遞牒備案考核,今天一早,就去了府城,說是把這件事辦了下來。”陸伯笑瞇瞇的說著。
魯兆臉上肌肉再次抽搐了一下,心中一沉,這個世界鬼神能顯跡,自然就道士不一樣,不要說具備大能的仙士,就是普通道士也地位很高。
正式入牒道士就等同秀才,可掛劍,出入自由,不拜官人,不納賦稅,甚至犯了罪,都要通過道宮,先革了道士身份,再交給官府處理,如果給這王存業考取了道士,就難辦了。
原本算計,王存業是“民”,而自己是“公差”,代表的是政權,無論什麼理由,哪怕故意陷害冤枉,賤民也只有喊怨,不能反抗,一反抗,性質就不一樣,就是襲擊公差,就是對抗政權。
這樣的人,哪怕武功再高,哪怕再冤枉,也要抹殺,以維護政權的威嚴——除非你超出政權。
但是現在,如果正式受牒,有了道士身份,按照現在世界,就是“士”了,對付賤民的這套,就不能套上去。
當然也不是辦不了,區區一個最低級道士,相當于秀才,魏侯可以捻死,縣令也勉強可以,但自己就辦不了。
別說自己,就是縣丞也要掂量一下了,也要講究方法,不能這樣簡單粗暴。
心中轉念著,魯兆衡量著利弊,說著:“哎呀,原來是這樣,真是可惜。”
說著又打量下院子,的確沒有見到人,又說著:“那我就先回去,等小觀主回來了再說了。”
陸伯雖然鄙視這人,但還是送了出去,才返過身來,就見得了小姐:“哎呀,小姐,你怎麼出來了?”
謝襄咳嗽一聲,說著:“沒事。”
頓了頓,她皺著眉:“我看這人來意不善吶!”
而這時魯兆才下山門,一百級的臺階才走了一半,有公差就問著:“大人,我們就這樣下去?”
魯兆冷冷一笑:“當然不,你就在下面村子里盯著,順便催催村子今年的米糧,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出去了。如果真出去了,守著他回來。”
“大人,要是沒有出去,露了形跡,當然好辦,要是真的出去了,當了道士,怎麼辦?”公差身份是低,但人不傻,十幾年公門辦下事來,都磨的精滑,凡事都要請個主意,這樣責任才可分擔。
魯兆看了一眼,說著:“要是這樣,你回來稟告我,我去稟告三公子。”
說到這里,陰沉沉一笑:“按照規矩,也能交代了。”
話說青羊宮,此日早晨,王存業從云榻上緩緩醒來,只覺體內氣息神魂綿長,卻是養的精神,原本有些虧損都不見了。
王存業自云榻下來,長身立起,伸展腰骨,只覺神清目明,也不耽擱,徑直向屋外走去,外面天剛蒙蒙亮,云霞卷蕩,只是紅日未出,在地平線上卷起幾多變化,端得瑰麗。
王存業尋了一處開闊空地,擺開架勢,靜待紅日將出的一刻。
片刻后,一輪紅日躍出地平線,十個呼吸,大口吞吐著。
吸取紫氣是每日必須的早課,自己這樣可供吸取的靈氣本身就少,自然一絲一毫也不可放過,金烏未出吞紫霞,這些已成了本能。
不一會就有童子端上早餐,道宮中飯菜清淡,不過已吃了十多年,也早已習慣,用完后自有童子上來收拾。
這時接近辰時,道童已在門外等著,見他出來,說著:“您跟我走吧,兩位執事大人在偏殿等你。”
王存業應了一聲:“正應如此,走吧!”
片刻到了偏殿,內里早有兩位執事等候,一個就是執事老道,一個是穿著青衣的執事,王存業進去行禮,說著:“王存業見過兩位執事。”
道童見任務完成,默默退下臺階。
“嗯!”青衣執事淡淡應了一聲,就不再言語,他在這里,主要是監督,具體考核還是老道來進行。
執事老道上前,說著:“道士三關,首是經文,虔誠向道,熟讀經典,才可任事。”
“第二是內煉,這就看你修為,是否達標,要無絲毫實修,如何才能主持一觀,降妖除魔呢?”
“第三是法會儀式主持,道觀禮儀規則考核,要是都能通過,這就過了。昨天你經文解讀,評價上等。今日我來主持內煉修為的考核。”
言道此處,不由一頓,默默觀察王存業反應。
只見王存業恭謹俯首傾聽,不由心中滿意,繼續說著:“道家內煉,分人仙、鬼仙、地仙、神仙、天仙五階,五階之上還有太乙和大羅境,此不必多說。”
“人仙又分三轉,第一煉氣凝元,第二運元開脈,第三凝元筑基,今日就可查實你的修為!”老道說到這里,又對外面的道童吩咐:“你且去將人仙符取出來。”
道童應了一聲,轉身去偏殿后的內室取去了。
趁此空隙,老道淡淡一笑,說著:“大體外門內煉,多是煉元不凈,不過只要你過得一關,就可得封道士,道門自有法門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