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來,借得了道宮之助,又煉出了二爐白虎培元丹來,每三日服食一顆,打熬著筋骨,又積蓄真元,漸漸血流聲變的沉重,真元一次次沖洗著內臟骨髓,但終是時日尚淺,卻始終沒有跨越凝元奠基這步。
正尋思著,無意向山下一掃,卻看見一人騎著一匹馬,徑直向大衍觀奔來,王存業一皺眉,揮著袖子回去。
片刻,陸仁就慌慌張張進來,說著:“觀主!一個魏侯侍衛上來,現在在偏殿中,說是有魏侯公函給你。”
“哦?”王存業似乎早有預料,不動聲色說著:“既是這樣,我去看看,陸伯你忙你的事!”
王存業大袖一揮,向偏殿而去,進了偏殿,王存業打了一個稽首:“不想卻是魏侯傳信而來,所為者何?”
這侍衛顯不善言辭,也不知道王存業底細,只當是道官,見王存業問起,立刻答著:“這是春狩的事,具體我不清楚,還請道長自己拆信觀看,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哦,那就不送了。”王存業眼神淡淡,丟了一個銀元寶,五兩,算是了結。
這侍衛接了銀子,當下就出去,牽著馬匹出了道觀,翻身而上奔了下去。
王存業等這侍衛遠遠下去,這到了殿前拆開信件。
這是有人代筆,書法不錯,大意是六日后,邀請自己去府城春狩,可帶二個侍從,信件下面,還蓋著一個印記,仔細看了上去,還隱隱有著黃色的蛇影,卻正是魏侯身具的龍氣。
上下看了兩遍,王存業不由露出一絲冷笑,迎著風尋思著:看來,要提前去范府一趟了,以早早做出對策。
想完,王存業轉身回了道觀,掀開門簾,去了謝襄的房間,進到里面,就見謝襄靠在枕上打著盹。
“師妹,我準備去范府一趟,過些天也許有事,你小心一些!”王存業斟酌著詞語,提醒著謝襄:“一旦有事,就受白素素保護,退到準備的洞穴中去,那里存有水和糧食。”
謝襄眸子一凝,敏銳感覺到了些事,卻只是應著:“好,我會小心!”
“嗯,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動身!”說完就轉過身子,王存業下了山去,一路經過,云崖山上已長出嫩草,半柱香后,下了云崖山,攔住一條小船,逆流而上,去了府城。
此刻水流湍急,河面廣闊,春風吹拂著,王存業立在甲板上,看著觀賞景色,實只是尋思著一些事情。
如果說殺死公差和捕長,在這時已經不算什麼事,可自己覆滅青衣閣,斬殺文先生,斬斷魏侯臂膀,此仇之大已是不死不休,又怎麼會邀請自己打獵?
想想都能尋思出不對味,但自己不去,就真給了魏侯借口……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去不去都是一樣,現在唯一的是誰掌握先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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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一些,卻是感冒了,有點頭暈,下午睡了一會,好多了,認真碼字,晚上不會很晚
第七十章 吊上去
“客官,到了府城了!”黃昏時到了府城,小船停靠在岸上,船夫出言提醒著。
今日王存業身穿一身青衣,船夫并沒有認出他是一位道士,王存業聽見船夫的話,隨手拋下一串錢,步下船向著城門中進去了。
街上行人往來不絕,王存業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范府住宅相當大,周圍是高高院墻,一處小巷幽暗,偶有三兩個行人,王存業無聲無息穿入。
范府庭廣院深,內有幾重,門禁森嚴,甚至比上次還要森嚴,但對王存業來說,難度還不及上次。
隨著越來越接近著凝元奠基,原本存在的神秘力量漸漸一絲絲生出,王存業和幽靈一樣,漸漸靠近著核心。
一處密室,室里點著二支蠟燭,范世榮正在議著事。
范世榮望著墻,久久不肯移開目光,似乎上面有著花一樣,片刻陰沉的說著:“魏府調兵了。”
高景也沒有以前從容的神色,說著:“看這樣子,根本不去尋些證據,就要下手了,仔細想想又覺得合理,只要懷疑就可定罪,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本是統治的不二權術。”
說著,口水枯澀的咽了下。
密室里一下子變得死寂,在坐的桑笠臉色又青又黯,身子都在微微顫抖,本想著范家是一條又粗又大的大腿,不想是謀反的路。
可是這時,已經來不及退出了,魏侯的手段……
片刻,高景擺出了地圖:“公子,您別心急,魏侯的布局很明白,借著春狩,將世家貴族官員全部調出城中,集中到兵營控制下,這是赤裸的陽謀,我們只有幾個辦法,第一就是提前舉事。”
“第二呢,就是刺殺魏侯。”
“第三就是遠避,無論哪條,公子必須留在府內。”
“提前舉事準備不足啊,刺殺魏侯當然是釜底抽薪的上策。”范世榮思量著苦笑說著:“可誰能辦到呢?”
高景沉思良久,徐徐說著:“當然有,王存業能殺掉文先生,就說明他已經能刺殺魏侯了。”
說到這里,冷冷盯著范世榮,帶著一絲冷酷的微笑:“他以家人逼迫公子照看,當然是妙計,但也是送了把柄給我們,你可以以他的家人生死逼之。”
“此子只怕難以受到逼迫,就算受了,事后只怕會受到他不死不休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