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業見了冷笑一聲,周身火焰冒出三尺,身軀前傾,單手一按,只聽“轟”的一聲,符落到罡氣上炸開,卻是被這一掌就抵擋了。
靈池擴大到二尺半,實力激增一倍。
“王存業!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人仙,被道脈驅除,還敢動手,你當道宮不敢把你碾成粉碎嘛?”這道人大怒,一敲小鼓,頓時聲震全殿。
聞著鼓聲,三個道人過來,一個道人一甩拂塵就喝著:“誰在善淵閣犯事?不怕鎮去血池?”
血池中有陰毒血蛇,鉆入人體,雖不會讓人致死,卻非常痛苦,就有弟子受了這種懲罰,不能忍受痛苦,活生生疼死了。
王存業見得三個道人氣息陰涼又飄渺,知是鬼仙長老,當下稽首說著:“三位長老,弟子有話要說!”
聲音清朗,傳達殿中,中間一個長老持著拂塵,眼睛微微瞇起:“哦,你有話要說,且說來聽聽?”
這話說了,后面兩個長老自是待著,微露冷笑。
王存業將黃玉令牌高高舉起:“長老請看,這是真人令牌。”
三個長老不露神色,將黃玉牌接過,細細查看了,見得黃玉令牌上“玉琤”二個字,頓時一驚,原來這弟子接了地仙孫真人的令。
當下表情緩和,問著:“何事?”
王存業這才有機會,將著前因后果一一說了:“我并非私自出行,而有真人允許,并且通過善淵閣登記接了任務,前去鏟除邪教,現在功成回來,卻要驅除于我,這是那里的道理?”
說著,又將道正的文書和云牌遞上,三個長老面面相覷,細細讀了,又將神識探入云牌中細細查看,只是越看越驚。
這事實際上非常簡單,不想有此紕漏,讓這弟子白白遭了牽連。
將黃玉令牌收了,將云牌給了王存業,說著:“你且在此地候著,我和長老商議再作定奪!”
王存業躬身接過候著。
手持拂塵的長老對著兩位長老說著:“師弟跟我來,且到別處說話。”
說著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拂塵長老就露出苦笑:“這次辦事,出了紕漏了,怎麼不檢查下?”
有個長老面露難色:“按情況說來,這弟子非但無過,還是有功!”
“這弟子也不能說完全無錯,當時去了率隊長老處匯報下,就沒有這事了。”第三個長老皺眉說著。
“可貶落的名單已下,不好修正,不管怎麼處置,都關系道脈規則,我們萬萬不可大意,還是上報給凌霄子真人吧!”沉默良久,拂塵執事說著。
“嗯,師兄說的是!”一個長老也是苦笑,當下三人就使用法器,迅速向著某處洞府而去。
第二卷 匹夫之怒 第一百零七章 溫言說著
洞府中,凌霄子坐在云榻上靜靜入定,突身子一震醒了過來,睜開眼對著侍立的道童說著:“你且去殿外,接幾位長老進來。”
道童聞言默默躬身,走了出去。
行出大殿,靜靜等了片刻,就見三位道人自天而降,道童走上前去,稽首:“三位師叔,真人請你們進去。”
三位長老點頭,行了進去,雖都是長老,一個是鬼仙長老,一個是地仙長老,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三位長老稽首行禮,說著:“本不想打攪師妹,但是這事卻有些麻煩。”
說完,拂塵長老上前一步,緩緩將王存業這事道出了。
凌霄子靜靜聽著,有些詫異:“唔,這樣說,卻是我的事做差了?這也無妨,把這事改了就是。”
三人聽了都是怔了,都知道她精于道業,一時理會不了,半刻拂塵長老才說著:“師妹,你不能這樣自責,這也是這弟子不知向著領班長老匯報一聲,才有這事。”
“對,這事大家都有錯漏,但殿主的法旨,已經頒布,又哪有收回的道理?這關系著道門的威嚴。”
見著凌霄子若有所思,最后一個長老說著:“依我之見,更改法旨是不行,事情已定了,就不能修改,不過可以取消已經罰下的記錄,給他記上一筆功績,或賜下一件法器算是補償,讓他回去,三年之后上來,反正他才第一次,還有二次機會嘛!”
凌霄子見三位長老都發話表態,想了想,語氣清晰說著:“既三位師兄都是這個意見,那就這樣辦吧!”
三人聽了,都稽首應是,告退下去。
回到了善淵閣,就見著王存業還在殿外候著,拂塵長老行了過去。嘆一口氣:“這事你也有責任,怎麼不提前和帶班長老說呢?”
“現在法旨已下了。斷沒有收回的道理,我們商量了下,把你的記錄免了,又添上了你的道功權做補償。你三年后再來,這次卻是不行了!”
見著王存業表情木然,又說著:“你要想著大局,不能單顧著自己,你還年輕。又是今年才凝元奠基,過了三年再來把握更大些,不是嘛?”
王存業聽了不語,巍峨大殿前,王存業立其下。默默思索著。
眼前事,起因是道門做差了,卻要自己無辜牽連。黯然貶下凡間。三年后再來重登道門,并且會給自己加上一份道功,算是補償。
這樣,不但維護了道門的律法。
顧全了殿主的臉面,下回競爭時也會少許多阻力。可所謂雙贏。
王存業讀著千卷道經,卻知道還有一條路,這就是敲得天鼓,撞擊天鐘,把這件事公開化,到時也會改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