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躬身解釋:“官府已通知過來,聽說是道宮告知了!”
王存業聽言,笑了笑:“原來這樣,我們進去吧!”
王存業向內而去,看著熟悉大衍觀,腦海中突想起正殿上抉擇,心中不快,陸仁見得王存業神色有異,不由出言:“觀主,你有什麼吩咐?”
“沒事,想起一些可笑的事情罷了。”王存業趕到內室,這時謝襄已得了消息,正換著衣服趕出來,見王存業進來,有二個丫鬟都行禮。
此時深秋近冬,開始生了炭火,一進就覺得溫暖,謝襄這時矮下身子,輕輕行了家禮,她目光深情凝看著眼前的男人,動了動唇,卻又沒有說話,只喃喃了一句:“師兄,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謝襄定了定神,說著:“師兄才回來,肯定疲倦了,先淋浴洗塵,再弄個小宴如何?”
王存業一怔,又笑著:“你說的是!”
當下就去洗了,換了衣,出來時,一桌已擺布停當,只見八只菜,琳琳瑯瑯,謝襄這時親自在點著蠟燭,燭光下,她穿著淡黃色衣裙,更顯的美麗,王存業一時間看呆了。
謝襄一回首,看見了,浮上一層紅暈,卻對丫鬟說著:“你下去吧!”
丫鬟看看王存業,又看看小姐,說:“我曉得了!”
出了把門掩上了,頓時王存業上前握住她的手,淡淡幽香就滲了過來,謝襄靠近了,說:“剛才師兄想些什麼?”
雖有著沉甸甸壓力,見到這時的師妹,王存業不想把這快樂破壞,笑著:“在想你呢,總覺得看不夠,師妹你說怎麼辦呢?”
謝襄貼過來,王存業將她摟住,過了良久,謝襄長長出了一口氣,說著:“真想一輩子都靠著,師兄,你一日千里,我怎麼都追趕不上,以后怎麼辦呢?”
王存業低下首來,看著她含笑的容顏,頓時明悟了她的憂慮,突又想到了楊玄和青籮,心中一沉,卻笑著:“我不是在這里?我去哪里都不會丟下你。”
這話本是平常,但說的卻很真摯,謝襄怔怔的抬起看著,見得的卻是眼前少年神色中的堅定,一時間就癡了。
道宮.大殿
道正接著一張赤符,又接著一張金符,不由苦笑。
“道正?”過了良久,夜明執事欠身問著。
“你看下吧!”玄云說著,她不是先前道正,也不能用原本方法治理。
夜明執事接了,一讀下去,臉色就一變,接著就有些苦笑:“原來是這樣,難怪有些遲疑。”
“是啊,現在這情況,我是開宴好呢,還是不開宴好呢?開宴的話,王存業嚴格說來,還不是內門弟子,連道號都沒有取。”
“不開的話,他又是自凝真種,鬼仙指日可待。”
這話一說,殿內頓時一片沉靜,過了片刻,夜明才頓了一下,小心翼翼說:“依我之見,開還是要開,卻不必大張旗鼓,只要開個小宴,到場幾人就可。”
玄云聽了,沉吟片刻,說著:“也罷,看來只有這樣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斟酒夜談
小酌小飲后,謝襄親自沏了杯茶,端了出來,王存業端起一看,里面看起來只有細細七八根,都沉在下面,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這是最上品的茶,您看,杯中茶水清清,帶著寒香。”
王存業微笑,細細端詳,呷了一口,品著:“香而不烈,不錯,這哪來的?”
“縣令不久前送著,還有些禮單,過了明天給你看看。”謝襄說著,定了定:“師兄,你有心事,說給我聽聽。”
王存業一怔,見著她的眸子,當下一笑,不避諱這些,促膝而坐,細細將把前因后果一一說了。
謝襄聽的驚心動魄,卻見最后,王存業冷笑的說著:“這次撫育真種算是成了,只是還要經過尋仙路,步步艱難啊!”
尋仙路非同小可,就是上古時,許多天才橫溢之輩能自行凝聚真種,卻在尋仙路中白白蹉跎,能過者十不過三。
尋仙路上兇險由此可見,王存業想到不由苦笑。
謝襄聽了,咬著牙黯然說著:“連云道欺人太甚!”
又哭著說著:“師兄,是我連累了你!”
王存業這種情況,一旦他破門,謝襄就永遠不得入門,不但世俗家庭受罰,就是謝成死后神魂都要貶落九幽。
這些都是各大道脈的條約,是以謝襄才會說出都是自己連累的王存業的話語。
“師妹,你想多了,沒你的事!”王存業見謝襄這心思不由苦笑。
兩人黯然,本來歸來時一片喜氣,此時卻弄沉郁,王存業打起了精神,當下細細安慰著。
就在這時,王存業頓了一下又說著:“看你樣子,身子是大好了。”
心里很是歡喜,又說了些話,安慰了許久,才出去。
出去時,明月自門墻升起,清輝灑下,澄凈空明,頓覺得月色照人,王存業就慢慢行著,看階下種著的幾株梅樹,正尋思著,突有聲音響起:“賀喜主上凝聚真種。”
王存業轉過身,見環廊轉折處,白素素立著,她這時身穿淺綠衣裙,并非是神衣,梳著小髻,打量了下,不由一笑:“你的神力更是進益了。
六子口河和青竹河相連,取了這二個神位,又有著龜殼賜予的一道符箓轉化神力和香火,只見身上紅光變成赤紅,這就是神力進益之相。
“這全是主上之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