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桑笠上前督戰著,命令著。
第一波弩手剛剛停歇,頓時第二波弩手射下,帶著咻咻之聲,破空而下,頓時就有幾十水兵中箭。
大將看著水兵慘死城墻下,怒火中燒,定了定神,冷笑一聲,奪過一根長矛,只聽,丟了出去,只聽“咻”的一聲,長矛劃破了天空,直直向著范世榮射來。
桑笠在城墻上觀望,見此頓覺不妙。
“不好!”當下顧不得別事,就撲身上去將范世榮按到,身軀重重落地。
幾乎同時,長矛帶著破空聲,狠狠插在城墻上,入石三寸,矛尾晃動著,范世榮見此,呲著牙忍著疼痛,站了起來。
桑笠出言說著:“大人,現在城墻上太危險,還請到城墻下面避一避。”
范世榮聽了一個遲疑,但望得下面水兵,還有城墻上隱隱露出懼色官兵,心中一沉,咬牙說著:“不必,讓親兵持著盾牌過來護衛就是。”
桑笠聞言只得應了,當下一隊親兵持著盾牌過來,牢牢將范世榮護衛其中。
這樣相持片刻,下面水族大將見此不由大怒,身軀一擺,化作一只巨鱉,只見這巨鱉大如盤石,朝城墻狠狠撞了上去。
“轟!”頓時城墻一陣震動,都站立不穩,弩手對著它射出的箭雨,落了上去,卻被這鱉殼擋住,叮當冒著火星,卻射之不進。
城墻下,巨鱉怒吼:“二郎們,隨我沖殺!”
說著,就又是狠狠一撞,又是一陣震動,腳下有些站立不穩,見自身大將這樣兇悍,水兵頓時士氣大振,撲了上來。
范世榮見此,不由變色:“桑笠,你看這城墻,能經受的住它幾次撞擊?”
下面喊殺聲陣陣,城墻一陣陣顫抖,桑笠此時臉色發白,聲音帶著苦澀:“最多半日,這城墻就要破了。”
范世榮聞言,心中急轉,看了看天色,頓時計上心來:“桑笠,你立刻去油庫征調火油,火油入水不滅,反會懸浮水上,燒死他們。”
桑笠聞言立刻應下下去準備,片刻后,公差扛著油桶趕了過來。
“放!”桑笠一聲令下,公差紛紛將油桶撬開,往下一滾,頓時十多個油桶首先朝著大將身上招呼著。
砰砰連聲,油桶全數破裂,這當然砸不死他,只是聞著氣味,它卻不由臉色大變:“不好,快退!”
“晚了!”桑笠獰笑一聲,大手一揮,將一個燃燒著火折子丟到下面。
“轟”一聲,火浪滔滔而起,洶涌的火舌吞吐著,雨水都被蒸騰,化作水汽,騰空而起。
城墻下上百水兵慘叫連連,不住的向后退去。
此時雖大雨,但只不過剛剛過腳,地面上鋪滿了油料,一片火海,上百水兵在火海中不住翻滾哀嚎著。
就是水軍大將,也是停下撞墻,翻身在地撲滅身上油火。
見下面情形,桑笠松一口氣,就在這時,范世榮大手一揮,冷冷說著:“大好時機怎能放過?弩手不要停,射死它們!”
弩手聽著,都連忙應是,心中一寒,不住的朝下面點射著,一時之間箭雨連連,哀嚎聲不絕于耳。
風雨不停,內城中一家客店,兩位道人凝看著照仙鏡,兩處戰事都顯現出來。
高大城墻,暴雨淋漓,不時有著悶雷滾滾而過,王存業立在城門上,和四百水兵五個大將對峙,相持不下。
同虛道人見此,說著:“王存業幾下神雷,法力已消耗一半了。”
蒼誦道人說著:“不錯,實際上這時撲了上去,王存業未必能壓的住,只是開始時連連截殺,甚至一陣殺二百,唬住了這些水妖罷了。”
二人靜靜觀看著此事走向,還見得縣東廝殺,都是心里雪亮。
不過此時并無大礙,同虛道人說著:“道兄,現在情況還可,一旦抵擋不住,恐怕就要我們出手了。”
蒼誦道人點點頭:“正是,一旦城破,生靈涂炭,我們也不好放任不管,現在就看是王存業先回過氣,還是這些水妖先回過神來。”
“不過這縣令倒有幾分膽魄,可惜的是官府中人,卻入不得仙道。”同虛道人對著范世榮卻有著幾分賞識。
“此子隱隱有一絲天命垂青,就算不是官府中人,也入不了道門。”蒼誦道人卻看的更清楚些:“王存業和他合作,也算是找對人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平息
天空中水氣朦朧,大雨噼啪打下,不時有著隆隆悶雷聲而過。
大衍觀.正殿白素素隱藏在神像中,一張金色符篆隱隱轉動,絲絲金色愿力環繞,不停傳出贊美和膜拜之聲白素素緊閉著眸子,一絲絲赤氣煉了上去。
就算是龜殼將它本質上煉過,已經無條件認主,但它上面依附的愿力卻還是作出頑強抵抗。
點點愿力大放光明,每一點中都有一個在誠惶誠恐參拜:“河神顯圣!”
“請河神庇佑。”
“請河神風調雨順!”
幾乎同時,神像上也浮現出金色愿力,傳出祈禱、贊美、祈求,這些聲音密密麻麻,最后匯聚成一個聲音:“白娘娘,大慈大悲白娘娘!”
這里是白素素的道場,雖沒有力量完全隔絕原本河神的愿力,但河神絕大部分神力都被王存業煉化,余下的只是新附的愿力,一時間被壓制著節節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