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別說了,我就是喜歡它!”小姐喃喃的說著,她的手,握住一個小巧的盒子。
這盒子很小,鐵木制,有著古樸花紋,隱約是龍紋,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小小的青銅印。
小姐心安的合上,把它掛在自己脖子上。
只是這一瞬間,已經使王存業能觀看到仔細了。
剛才打開的瞬間,龜殼一動,就看見了二種氣運,一個就是這小姐的氣運,呈云霧狀,凝成了一朵錦云,卻大是不凡。
而這青銅印卻更是莫測,一種青氣彌漫,玄之又玄,又帶著某種威嚴。
隱隱之間,王存業覺得這青氣有些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出,不過剛才龜殼隱隱震動,卻是很明顯。
莫非,這還是能修補龜殼的重寶不成?
第二百十三章 明珠
長清郡
蔡平度帶著二個家仆棄舟登上碼頭,一行人下船已接近暮色,到處點起風燈,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
蔡平度就找了家旅館,話說天下老店都大同小異,平舍一小間連著一小間,左右有二十間,每間房這時都點著油燈。
又有著院子,蔡平度下了定銀,店老板親自帶幾個伙計搬著行李,先燒了熱水請著貴人洗了,又在樓里請了宴。
這個時代禮制已松弛,蔡平度帶著夫人小姐,還有兩個家仆一個丫鬟一個婆子上了去,見著少許屏風相隔,點了菜,又要了菜,當下分成兩桌坐了。
蔡平度坐著,四下看看,卻看見對面有巧)少年,穿著青杉,大袖飄飄,頂上束的卻是銀冠,容顏英俊,真是翩翩出塵。
現在禮制雖松懈,但能頭頂銀冠者,非巨室豪門公子,或是官居七品以上才可頂戴,只是不見奴仆卻覺得奇怪。
卻見這少年幾杯酒下肚,在一張紙上推敲著,似有難題,沉吟詠哦:“閑居少鄰并,草徑入荒園。”
蔡平度一聽,就傾著耳朵,這是佳句,詩詞之道,三百年前大盛,但隨著道法顯圣,漸漸落魄,就算這樣,在世俗中還有很高地位,不想這少年熟讀詩詞,酒酣耳熱之間,卻欲創作新詩。
少年沉吟片刻,又喝了一杯,吟著:“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過橋分野色,移石動云根,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詩中草徑、荒園、宿鳥、池樹、野色、云根,無一不是尋常所見景物;閑居、敲小過橋、暫去等等,無一不是尋常的行事。然而詩人偏于尋常處道出了人所未道之境界,語言質樸,冥契自然,而又韻味醇厚。
蔡平度心中頓時感慨嘆著:“好詩。”
卻有點未足,只見少年又吟著:“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僧敲月下門……推,教……”
思索著還要吟時,蔡平度忍不住說著:“此詩用敲好!”
“誰?”少年吃了一驚,向左右看去,看見了蔡平度拱手,連忙作了揖。
“實耕目瞞,我聽了公子吟詩,言辭典雅,用詞醇厚,這個字還是用敲好一些……這是公子所作?”
少年笑的說著:“莫非這位官人還在別處聽聞?”
蔡平度聽了心中驚訝,嘆著:“果是少年多英豪…,我是個窮官,還請過來一起用酒?”
“長者有命,不敢辭耳!”這少年大大方方過去,向著兩個女人作了揖:“見過夫人,小姐!”
“不敢!”夫人小姐連忙回禮。
當下一老一少,都在說些詩詞,說的很是投機,蔡平度就問起了家世。
“不瞞大人,我叫王存業,卻是一個小縣縣令,這次來京是游歷,也是奉了主上的命,到朝廷有事,不過不急。”
蔡平度吃了一驚:“原來還是縣君,真是失禮了。”
“同是官人,相遇就能結識,哪有失禮,再說您不是比我官品還大些嗎?”
“我這個是六品本郡長史,還沒有來得及報道,并且有職無權,哪及縣君實在。”蔡平度說著,就試探的說些衙門的事,少年也是對答如流,心中幾分懷疑就去了,卻暗嘆:“這樣的人才,卻給地方諸侯用了。”
酒酣耳熱處,蔡平度問起來意,王存業就笑著:“主上的命令是六月到帝都,現在還有一月,卻是寬裕,因此就四處游歷下,明日準備去法原觀,聽聞觀內有一套青池天女壁畫,特去觀賞。”
蔡平度說著:“明日我有事,不然就一起同去了,不過這青池天女壁畫,我還聽聞過,聽說極其麗滟,不是道家風俗。”
王存業哈哈大笑:“道門和天庭都有麗色云集,稱不上不合體制,這僅僅是人心常理罷了。”
又說著:“今天一談,已經盡興,還請作別。”
說著起身一揖,就長袖一揮,離去了。
見這人離去,蔡平度卻沒了笑容,夫人就問著:“此子豐神俊朗,儀態大方,言辭高雅,夫君似有不樂?或者是以為此子是假?”
“此子太年輕,我也開始時以為假,但這氣度見識卻偽不了。”蔡平度喃喃自語說說著。
“夫君很有心事?”
“我有點……,畏懼啊!”
“畏懼?父親大人畏懼什麼?”這時,小姐說著,這蔡小姐卻是掌上明珠,僅僅有一個,蔡平度嘆著:“我學過一些相面之術,此子氣相大是不同,富貴也就罷了,卻有一股殺機浮在胸中,深藏不露,這并非是好事,我怕諸侯中有此子,對國柞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