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襄心里一黯,但這事是王存業保命的必須,卻立刻說著:“師兄放心,我明白這關系,你只管坐關就是。”
“還有,弟弟的親事,不能拖延了,必須辦了。”王存業皺著眉說著。
“是,我背后問過,他也松了口,只是說些了些條件,主要是性格溫和,舉止大雅,有這兩件,就是模樣欠缺些也不妨,要是缺了這二點,卻是不肯。”謝襄說著。
王存業點首說著:“這二個條件還不算苛!”
“是,上次說的巡檢桑笠的女兒桑梅溫良可人,舉止大方,桑巡檢愿意嫁女,你覺得怎麼樣?”
王存業這次就不再遲疑,說著:“桑笠我看見過,這人有些氣數,這事不必征求他的意見了,讓父母大人這就準備,娶了此女。”
說到這里,王原匆忙趕了過來,拜見了哥哥和嬸子,王存業就把這事說了。
王原大喜,說著:“三村百頃,按照扶桑的說法,就是一萬石,已經算得上大名格了。”
“我們王家有這田業,根基就有了。”
“你說的沒有錯,這三村管理的里長,就由你擔任!”王存業說著。
這王原聽了,也不推辭,說著:“哥哥既信任我,那我就擔任了,必不會有辱哥哥。”
“恩,你有信心就可,還有一件事,你必須娶一個平妻,巡檢桑笠的女兒桑梅溫良可人,舉止大方,桑巡檢愿意嫁女,我也覺得不錯,很合我意——你覺得怎麼樣?”
王原一怔,沉思片刻,才說著:“是,既是哥哥有命,我自當服從!”
“這就好!”王存業一揮手:“余下的事,就由你們商量著辦,我卻要坐長關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地仙之軀
七月初三,謝襄至郡城,天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謝襄自車而下,對左右蔡馨和盧蘭兒說著:“這場秋雨一下,天氣就會涼爽了——不想魏侯就這樣去了。”
蔡馨和盧蘭兒相看一眼,蔡馨嘆著:“夫人,任憑再多權勢,也抗拒不了生死,這范聞可謂一代梟雄,卻也只有這結果。”
盧蘭兒更是定神望去,見著魏宮,說著:“夫人,你看此人一死,范家氣運就跌了三成,支持和穩固可要花費不少力氣,我們還要支持嗎?”
謝襄也望了過去,果見魏宮凝聚的淡紅氣流,已有所折損,卻說著:“這不是空頭允諾,是你們師傅許的,而且別的二村已完全交給我們,可謂已經應諾,那我們怎麼能毀諾?”
“這些能使家族興旺,總要有所回報吧!”
古代家族非常需要,這時說來,三女都覺得理所當然,百頃之地,自有淡紅格,長久保持可上貴族格,不能不報。
有人或者奇怪,王家不過據三村之地,就有淡紅,而魏侯據一郡,為何也是淡紅,這實際上很好理解。
王家據三村之地,現在所養不過數人,故淡紅格。
魏侯據一郡之地,里鄉縣郡大小官吏千員,又養三千軍,分撥下去還是淡紅。
朝廷居半個天下,官吏將士百萬,分撥下去,國運還是紅色。
魏侯的葬禮極隆重,隆重主要是指吊客如云,附近各個諸侯都派人前來吊唁,朝廷都派人前來,當然里面不泛刺探情況的人。
“孤親自去迎接!”范世榮極累,臉上帶著倦容,喝了一口濃茶,聽著傳報,卻立刻說著。
當下抵達二門,迎接了三女,見著三女都麗質過人,范世榮心中一動,卻不再直著盯看,迎入了小廳說話。
謝襄此時也是人仙顛峰,卻也有密法可觀,見著范世榮金黃氣彌漫,又有一點青,一條赤蟒盤旋,卻還是成了,當下說著:“老先生去世,我們同感悲痛,幸世子扶靈即位,主持大政,萬民有福啊!”
說是萬民有福,實際上是說世子,這世間名分不可思議,扶靈既位,至少就在名分上占了先手,可所謂布置周密,極是妥當,因此才有眼前氣相。
要是當時遲疑,還要等著朝廷下旨,立刻就有不測之禍。
范世榮聽了,臉上泛上一絲喜悅,又立刻消退,悲痛說著:“實在沒想到,父侯這樣快就去了,這千斤重擔落到我的肩上,我誠是不安啊!”
說到這里,范世榮眼淚奪眶而出。
“魏侯不必難過,老先生修理政治,勤政愛民,實有功績,落地而安,這才是此時最要緊的事。”這說話之間,就換了稱呼了。
“身前地穴已選了,我也派人向朝廷請了謚號,不過還是先舉喪,不知真人的意見怎麼樣?”范世榮立刻問著。
“鎮國真人在入定,卻無法親自前來,但早已有了預料。”謝襄這時從容說著,取出了一塊玉佩,這玉佩一出現,就聽著背后屏風里“咦”的一聲。
謝襄卻只當聽不見,說著:“此玉佩是真人親琢,里面含有大法力大氣運,魏侯只要時時佩帶在身,就能逢兇化吉,以履行當日許諾。”
“不過國家之事貴在天數和民意,卻不可逆勢而行,不然也保不住大運!”說罷謝襄站起來,說著:“我們都是女子,不宜出現在廟堂,就不去殿中見靈了,告退了。”
范世榮接了玉佩,說著:“郡國驟逢大變,孤新喪哀慟,本有精神不到之處,夫人先回,日后孤會親拜謝真人。”
說著已起身,下座,送了出去,見著三女遠去,才回到殿中,就見著殿里已多出了一個人,這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白皙面孔,正凝神查看著這玉佩,臉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