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目光幽幽,看向遠處。
“喂!這里有美酒!”
一家酒屋就在眼前,進門的人帶著一身寒氣,使得里面的人群發出了抱怨聲,但是看見是武士,就立刻沉默了。
進來的是一個孩子,看起來很小,凍的有些發青,后面跟著二個武士,一個武士還在抱怨:“主公,這雪天怎麼想出來玩。”
“停雪了嘛!”這孩子看上去六七歲的模樣,說著。
“可不許喝酒。”
這孩子卻掃看了一眼,說著:“哪有武士不喝酒的,給店里每人都上杯!”
此時,酒店主人過來了,跪拜下來:“啊,歡迎殿下光臨!”
“不必多禮,給殿下茶就好了,給我們二個上酒!”
“是、是,伙計現在就在準備,請您稍微等一下!”酒店老板恭謹說著。
“你們沒有聽見我的話嗎?給每人都上杯!”
“真是,殿下,就算給每人都上杯,您也不許喝酒啊!”
這時,三人入座了,在火前烤著,而這時伙計真的上酒了,酒店里氣氛頓時就熱鬧了起來,有幾個人接過酒,就低聲議論起來。
“聽著,這小孩可是近田家的家督啊!”
“什麼,這樣小就成為家督了,家里的大人沒有意見?”
“聽說是父親早早去世了,就只有母親在,不過家里可是有著勇士,井田宗信聽說過沒有,就被家里的佐佐木小次郎大人討取了。”
“真的?”聽的人目瞪口呆。
“還騙你不成?經此一戰,就占領吹青河以南三千石!”
“三千石啊!”周圍聽的人都“嘶”一聲,對著坐上的三人露出了敬畏和羨慕的神色!
而在這時,角落里的一個人聽了,“咕嚕”一口將酒飲盡,并且拿著酒杯過來:“喂,小孩。
不請我再喝一杯。”
“混蛋,你敢無禮?”一個武士就要抽出刀來。將眼前無禮的人砍死。
“且慢,就再給一杯吧!”小孩揮手阻止了。
這個男人衣衫襤褸,卻系著繡金線的腰帶,衣服袖口是圓形,年紀看在是四十左右,雙鬢微白。
是個曾經有過地位的浪人,二個武士這樣想著。
這男人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下,醉醺醺的說著:“真不錯的孩子啊。聽說你有三千石領地?那事情就好辦了,娶了我的女兒阿羽吧!”
這話一說,周圍的人都聽的目瞪口呆,小孩似乎也嚇了一跳,年輕的武士更是大怒,就要拔刀,而年長的武士卻一皺眉。攔住了:“原來是個醉漢,把他趕出去就是了。”
“哎,別動,我可是豐田家的家督!”這人取過新酒一口飲下:“豐田隈雄聽說過沒有,我族的祖先,第一代大將軍的第七子。”
“不過到了現在。我家已經落魄了,只剩五十石了,但是你如果娶了我家的阿羽,我就把家格和家名讓給你,怎麼樣?”
說著。這人打了個酒嗝,撲到了桌上呼嚕大睡了起來。
“……”
“這是在開玩笑吧?”眾人面面相覷。年長的武士卻若有所思,扶桑有著改姓的傳統,特別是將軍和天皇家,都有次子改姓變成臣籍的傳統。
而且這豐田家,好象的確聽說過,當下就說著:“把這個醉漢扶回去!”
黑川御所
黑川慶德和曹玄收回了目光,曹玄就問著:“大將軍,這樣就可以了?”
“可以了,我已經感覺到,這個近田慶信的命數,和我家的氣運池相連了,雖然現在僅僅是一根微不足道的管子,但也足夠了。”
“嘿嘿,漫長的十二年的潛龍期,潛移默化的改變命格,接下來,就是此子騰飛的日子了。”黑川慶德仰天大笑。
“大將軍,若是被人看出氣運轉化?”曹玄卻有著別的想法。
“嘿,我主持幕府龍氣三百年,如果這都不能掩蓋,真是枉費了,放心,雖潛移默化改變他,但外表看來,僅僅是多了一絲余蔭,正合著接受豐田家的改變,不會多出更多!”
“這樣的家格,在扶桑至少有三百家,毫不為奇!”
“那就恭喜大將軍再次統一扶桑,就任扶桑帝君了。”曹玄說著。
云崖縣.王家府邸
此時這地雖未下雨,也是冬天了。
話說這日,謝襄又去族學館巡看,這里離府邸并不遠,幾百米就過去,這時和當日不同,地上鋪著青磚,謝襄才進去,就聽得里面讀書聲,一看,就見三間房子里已坐滿了學生,都七八歲,有的十一二歲,有著先生在教導。
婆子就要去叫人,謝襄見了,連忙揮手阻了,又仰著臉聽了聽,說著:“孩子們都在讀書呢,別打攪了!”
說罷就進了大廳,這大廳現在也變了樣,墨卷、書籍、筆硯到處都是,謝襄見了,也不去翻動打攪,隨意看看。
這時就見著墻上掛著一張宣紙,仔細看去,就見著一塊臥石前,畫著幾株梅樹,梅花點點,或盛開,或含苞。
這本不算是太好手藝,只是這時一看,卻心中一動,直直盯著。
這時謝襄一身衣裙,柔柔款款而站,清麗難言,丫鬟就笑著:“小姐,這畫也沒有多少出奇,不過是臨摹著故大先生的梅林圖……”
這時謝襄眼直直看著,識海中漩轉蒸騰,一行行篆字真文在旋轉,聽了這話,一恍惚,喃喃的說著:“是嗎?”
話還沒有落,絲絲香氣透出,一輪明月光華,自謝襄身上升起,而在這時,廳內無風自鳴,陣陣天聲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