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道友,里面動用了十二絕惡陣了。”一個中年道人淡淡說著。
“還芝道友,也無妨,本來邪神道域高深,連我都難看的分明,但此陣是我心血所祭,此陣一出,我的感應就清明了不少。”長青道人看著虛空,漸漸遠處出現一個朦朧的青灰色罩子,正緩移變幻形狀。
這灰青罩子凝重深邃,里面似有一個世界在運作。
查看了幾遍后,這長青道人算了算,說著:“此子越發顯出是世界本源所在的跡象了?”
“哦,道友何出此言?”還芝道人顯也是太乙,只是問著。
長青道人笑了笑,說:“我原本賜下這十二絕惡陣,是為了對付此子,不想局面變化,天舟危在旦夕,此子也同是處境險惡,而這陣卻救了天舟和此子。”
“變害為利,這正是大氣運所在,而且剛才我探察,船上眾道都疲倦不堪,唯此子靈力飽滿,帶著我也探測不了的玄之又玄之氣,不是世界本源寄托,又是何物呢?”
“那道友的意思是?”
“有此十二絕惡陣,天舟必可保全,此子必不會有失,按照氣機所引,此子成就神仙不遠了。”長青道人淡淡說著:“成就神仙,就會引出大道之機,本源就會顯露,這時正是奪取之時。”
“此子再大的氣運,由連著道君在內五位太乙聯手鎮壓,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還芝道微微頜首,這事早已談妥,又議了幾句,就見著長青道人又說著:“時間不多了,可以預先準備,現在可以傳信大陸,令在云崖縣的人,控制住其家人了。”
說著,手一揮,一道青光飛出,穿過云層,瞬間不見。
第三百二十二章 瞬間不見
到了云崖縣的一處小港,天已完全陰沉下來,整個縣城濃云重壓,被灰蒙蒙的云氣籠著。
一個中年人掌了燈進來,說著:“國公,天暗了,傷眼,您就別寫了。”
這人是賈恒,是繼國公的長吏,正八品,這實際上是朝廷安插在皇子中的人。
“天都黑了!”船艙內,一位年輕人正在寫著,這時聽了放下筆,一望窗外,見得烏云滿天,不由一笑:“還早呢,只是天陰了,看來要下雪了!”
賈恒一笑,說著:“已到了云崖縣了,這還這樣用心?”
“筆記而已,我的園子叫小晴,就小晴筆記。”繼國公喟然一嘆說著,并且用手揉捏右腕,他年近二十,挺拔身材,溫潤氣質,帶著一絲雍容。
“要不要通知當地縣令?”賈恒問著。
繼國公擺了擺手說著:“別,他們是魏侯系統,見了尷尬,這還罷了,關鍵是我身冇份敏感。”
“當年皇兄既位,卻無子嗣,所以封我為繼國公,現在皇兄已有子嗣,我安能坦然受之?”
“皇兄英明,許我借宣旨而出游,這是恩典,我不能不識趣,這結交地方官員就免了。”
在賈恒眼中,這是一個懂得自己本分的皇子,這時說出這番話,更是透徹,單是這點就夠得上郡王品位,真讓賈恒刮目相看,沉默有頃,才說著:“今天抵達云崖縣,是上岸還是住在船內?”
“上岸透透氣罷,時間實際上還早,就是天陰了!”繼國公深深吸了一口,說:“聽說王家府邸的桃林前園開放,有著住宿地點,這里距黑里鄉不遠,直接過去寄宿就是了。”
“皇兄有著旨意讓我仔細看看,我就在前園過年就是了。”
“既是這樣,那下官就去安排,不過國公要在前園過年,還需隱藏云氣才是!”賈恒淡淡一笑:“國公之氣云蒸霞蔚,青氣貫頂充塞一室,卻是太顯眼了,何況還有欽差身冇份。”
說著以靈覺而看,見著繼國公身上身體周圍環繞了一圈金光,令人不能逼視,又有絲絲青色氣運滲透在身內,并且此時在身上,又蒙著一層淡紫。
本朝雖衰退,但有六百年天下,這就非常可怖了。
所謂的貴族,在氣運角度,就是一生下來,就在血脈冇中流淌著氣運。
郡級太守的官,子孫都是白身,只有父祖始終淋浴在權力和氣運中,至少二到三代,始終擁有巨冇大氣運,積蓄出家族氣運池,可以穩定的作用在血脈上,滲透入血脈,使嬰孩一出生就有著遺澤,這叫才貴族。
科舉和流官制盛行后,現在基本上只有皇家有這個條件,這就是家國一體的天璜貴胄!
六百年天下,就算是沒有封爵的皇子,其本身力量都可壓制陰邪,何況還封了國公?
繼國公也知道此理,自失一笑,這時有侍女進來,懷里抱著幾件衣物,還有二件特制的油衣,兩人就穿了。
繼國公這時取出一個玉符,笑著:“這又如何呢?”
一轉眼,就見著身上金光褪去大半,青紫之氣更是不見,只見著此人身有淡色金光,又有些紅色云氣,這很是合適了。
既不顯眼,也不會受人輕視而多出麻煩來。
老虎就算隱藏,也不會變成老鼠,最多披著大貓的皮!
“不錯,還請帶上侍衛。”賈恒說著。
一切完成,繼國公吩咐著:“出發吧!”
于是,繼國公帶著賈恒,又有二個丫鬟和四個侍衛出了船,雇了馬車就直向著黑里鄉而去。
抵達了半途,就下起了雪雨,繼國公默默看著,心思翻滾,不知為什麼,上了馬車,他突有些心悸,似有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