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重義本是一個極大的優點,但作為一個世家大族,其中又牽扯到王國政治,再盲目的重情重義,就有些不大合適了。
不過君莫邪也沒有指望自己的言論立即被老爺子和三叔全面接受。只不過暫時地敲敲邊鼓,隨時的提醒一下;這樣萬一到了緊要關頭,或許會有大用,以這對父子的為人,沒有十年八載的潛移默化是絕對無法改變他們的,休說君大少爺沒有這耐性,就算有,也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以浪費!
這種事情急不得,慢慢來吧。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鏗鏘”的突兀響起:“無意兄,一別十年,別來無恙?!”聲音雄渾,在夕陽下的晴空里回蕩不已。
君無意臉色大變,瞬間變得雪白,嘴唇微微顫抖,差點就要從輪椅上一躍而起!
君莫邪靜靜的伸出一只手,輕輕按在他的大腿上,搖頭示意。君莫邪已經聽了出來,說話的人,正是在盛寶堂阻止自己拍賣的那個人,也是想要將君家與盛寶堂對立的那個人!
第十六章 對陣天玄
第十六章對陣天玄
來人絕對是敵非友!
從君無意此刻的表現來看,背后定然有許多故事啊。
而正處于痊愈之中的君無意,無論如何也要壓下這一時之氣,否則為山九韌,不免功虧一簣!
君戰天看著君無意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不由得目中露出憂慮之色。
“確實是多年未見,未知貴客今日遠來,有失遠迎,還請入內一敘。”君無意端坐不動,緩緩出聲道,聲音渾厚悠遠,更有一份由衷的平靜。
就在這一瞬間,君三爺已經平靜了自己的心神,俊偉的臉上變得古井無波,劍眉下一雙眼睛頓時變得深不可測。轉頭對君戰天道:“父親,是他們來了。此事您老不必出面,一切有孩兒自己應對即可。”
君戰天緩緩點頭,臉色沉重。
君莫邪微笑著站起,將站在君無意身后推車的人輕輕一攔,道:“我陪三叔過去。”
推起輪椅緩緩從飯堂走了出去。心中冷冷一笑:盛寶堂,果然和君家有著恩怨!
院中,并肩站立著兩名白衣中年人,一樣的英挺,一般的風度颯然。但從君莫邪的眼中看去,這兩人雖然并肩站在一起,但站位卻是幾乎一樣,連姿勢也是差不多相同:惟有靠近對方的一個左手,一個右手,都是很明顯的有些過于放松了……
另外兩人的眼角余光各有防備的意思――
所以君莫邪立即判定,這兩個人貌似融洽,其實卻是在互相防備的!彼此之間雖然是同出一門,但內心卻絕不融洽,甚至各有殺意!
難怪那天在盛寶堂的時候,對自己的出價的反應竟是如此古怪的!看來當時,問題只怕就是出在這兩個人之間!
“慕兄,一別多年,你仍是風采依舊啊。”君無意臉上閃出一抹油然的歡喜,但更多的,卻是緬懷、傷感。對著其中一人微微一笑,至于另外一個卻是毫不理會的。
這白衣人上前一步,仔細的審視著君無意的臉龐,有些激動的道:“無意,你也是,還是跟當年一樣。相信小姐若是知道,定然會……”說到這里,突然住了口,歉然一笑,道:“無意,這十年來,過的可還如意?玄氣進階到地玄了吧?當真是難能可貴。”
事實上,以君無意的年紀而論,此刻便已經攀升至地玄中階,確實可說是難能可貴的,更別說君無意已經殘廢了十年,玄氣修為不退反進,自然更是難得的,可是,君無意就算是如何的難得,始終還是殘廢的,這個事實,卻是無從改變的,至少也“慕兄”眼中,是這樣的
在聽到“小姐”這兩個字的時候,君無意古井不波的面容上顯出了一絲傷感,而臉上肌肉,也露出一陣痛苦的痙攣,良久未曾平復。而另一個白衣人的臉上,也頓時泛起一股奇怪的神色,看向君無意的眼神,更又多了幾分殺意!
“君無意,你下半身雖然殘了,成了一個廢物,不過看起來你倒是挺想得開呀。有這份心境也是不錯的嘛。”另一名白衣人哈哈一笑,出言挖苦嘲諷,語句竟是難聽之極,態度與前一個白衣人更是天差地遠,倒似是與君無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閣下還真說到了點子上,我三叔腿殘了也沒什麼所謂,但要是如閣下一般腦袋殘了,那可就真的無藥可救了。”君無意還未說話,站在他身后的君莫邪已經開了口,語氣輕飄飄的似乎沒有分量,但一句話卻將那白衣人氣的臉色比身上的白衣更白。
“君莫邪!無知小兒,前日本座大人大量放過了你,不意你這小子竟不思感念。今日又在本座面前賣弄你的利嘴,真當本座不敢殺人嗎?”那白衣人森然的看著君莫邪,眼角肌肉一陣跳動,本是英俊的臉,瞬間變得有幾分猙獰、幾分恐怖。
“呵呵,閣下;此一時彼一時;此地乃是君家大院,可不是盛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