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邪,你可知道,我非要去天南,非是為別的,只是為了你和三叔;若不是擔心你們兩人,擔心血魂山莊會為了我的事情為難你們,我何必要萬里迢迢趕去天南?我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小女孩嗎?
你君莫邪為了我可以生死不顧,甚至一切都不顧了,也要保護我的清白,難道我管清寒就是這麼看著你們深入虎穴卻毫不作為的忘恩負義的女人嗎?
難道只許你們男兒輕生重義,我們女人就只能茍且偷生?此次天南若是順利也就罷了,若是……那我管清寒何吝此身?
獨孤小藝卻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但她見管清寒這一招似乎有用,頓時趾高氣揚,得意洋洋的道:“對!你要是不叫我們去,我們就死在這里!你道我們敢是不敢!?哼哼……嘻嘻嘻……”
沒見過要自殺的人居然還這麼得意的,人家管大小姐說出來的話是慷慨激昂,到了小丫頭這,直接就把味道給拐到不知道那去了,到后來甚至還笑了出來……真是無語啊……
君莫邪啥時間頭大如斗。
獨孤小藝或許只是唯恐天下不亂,但他從管清寒平靜的眼光中卻完全可以看得出來,管清寒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若是自己真個不讓她去,那麼自己馬上就會見到一具尸體!
自己不能賭,更不敢賭!
“算你狠!”君莫邪死死地盯著管大小姐,恨恨的嘆了口氣,相比于小丫頭,君大少爺自信絕對可以另出手段讓其知難而退,但自己的這位大嫂,實在是太有個性了,真正的招惹不起,君大少爺只覺得心里憋屈的不行,貌似自己兩世為人也基本沒這麼憋屈過,恨聲道:“給她們兩匹馬,騎馬走。”
“這還差不多。”管清寒妙目斜睇,終于笑了笑,她只求可以同赴天南,什麼待遇卻是不重要的,也明白君莫邪肯帶他們同行,實在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別的不說,就以軍紀而論,臨陣攜女而行,絕對是軍中大忌,動輒便有性命之憂。
“我們要坐車!”小丫頭到底年幼識淺,沒意識到這點,剛見君大少爺松口還挺高興,卻聽君大少爺全無邀她倆上車的意思,竟只安排兩匹馬,利馬鼓起嘴,氣呼呼地看著他,再看看那華麗到極點的馬車,只覺得渾身都疲累了起來,腰骨,胯骨,無處不酸疼。
“沒門兒,我肯帶著你們就很不錯了,居然還想坐車?”君莫邪嗤之以鼻:“愛走不走,不走我可以馬上安排人送你們回去。來人,給她們兩匹馬!”
“你你……好!”獨孤小藝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突然眼珠一轉,刷的一聲抽出了自己的刀來,橫在了脖子上:“你……你要是不讓我坐車,我就死在你面前!你道我敢是不敢?!”
這丫頭眼見管清寒之前以死相逼,直接起了決定性的作用,自己之前的效仿,亦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大是有效,有如此好招在手,如何不用。
好招不怕重復用,管用就行!
哪知道這次的“你道我敢是不敢?!”一出口,突然四周嗤嗤的一片憋不住的笑聲。再看那些面目冷酷的大漢們一個個肩膀聳動,顯見都憋得非常辛苦的樣子。
這真正怨不得一干人素質不高,玩小丑也沒這樣玩的,人家管大小姐那是真個的說死就死,一點虛招沒有,可是您獨孤大小姐模仿一次也就算了,還接二連三的玩,這就是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再說,這次的借口也太離譜一點了,不讓你坐車你就死?那你也死的忒容易了一些。
君莫邪翻了翻白眼:“請便吧!不過請千萬死得稍微遠點,讓我們眼不見心不煩,拜托了,這要求不過分吧?!”
大姐,就算您真要以死威脅,起碼也得有點死志才能威脅得住人;否則的話,這以死相脅豈不是無往而不利了?不讓我坐車就死;不讓我吃飯我就死,你不讓我打一頓我就死……這都成什麼啦?
“你你……你真是太可惡!”獨孤小藝跺了跺腳,直接沒詞了,突然一扭腰,騰騰幾步走到馬車前面,一掀車簾鉆了進去,不出來了。在里面叫:“清寒姐姐,快進來,這里面好大,還有床,好舒服嘻嘻……”
行動才是最實際的!
君大少怒了!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在里面,那我到哪里去?本少爺好不容易抓住一個貪官,敲詐了一輛馬車,費盡了心思,我容易嗎我?你們就這樣準備剽竊我的勞動成果?哼!
君莫邪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抓住了獨孤小藝的手臂:“你給我下來!”
“就不下去,我就不下去,我就要坐車!”獨孤小藝另一只手趕快抓住了馬車的內壁,竭力的往后掙,小臉兒漲得通紅,賴定青山不放松。
白影一閃,香風優雅飄過,管清寒已經坐到了馬車里,伸手在君莫邪手上一拍,嗔道:“跟婦人女子搶馬車,你這位世家少爺可是真做的出來啊。”
君莫邪怒道:“啥米?我跟你們搶馬車?這話是怎麼說的?分明是你們兩個婦人女子搶了我的馬車!難道本少爺就這樣吃啞巴虧不成?今天可是知道什麼叫強詞奪理,無理狡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