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終于從君莫邪身上挪開了眼睛,看向了戰局。
一眼!
只看了一眼!
她嘆息一聲,道:“風雪銀城這個姓蕭的要完了。”
蛇王芊尋皺皺眉,問道:“我也覺得出來這場戰斗隱約的有些古怪,卻始終沒看出古怪到底在哪里,君無意的實力無疑要勝過那姓蕭的,可是,他的腿……”
白衣少女低聲道:“君無意的腿,應該早已經好了。他的殘廢乃是偽裝的!眼前所處的劣勢,由頭到尾,根本都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
“說實在的,他們兩人之間,玄氣修為、兵器都是君無意優勝,但君無意之前確實應該殘廢了不少的年頭,所以于武技就要相對生疏很多,而冰雪銀城一脈的武技頗為可觀,遠非君無意可比,這也是君無意唯一不如那姓蕭的地方,若君無意要取勝其實也并不為難,只許以重手法擊落對手寶劍,勝負即分。”
“可是君無意的真意卻似乎在于取對手之性命,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則相差不多,外邊卻另有許多銀城高手觀戰,若君無意不能在第一時間擊殺那姓蕭的,便勢必會被銀城方面的人阻止,所以他才會布置下這個局,一方面是要盡可能多的消耗對方玄氣,另一方面就是要制造出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這個機會一旦營造成功,絕不容那姓蕭的活命,亦不容任何人攪局!”
“原來如此!”綠衣少女蛇王恍然大悟。
一聲撕裂空氣一般的劍嘯響起,蕭寒滿頭長發瘋狂的飛舞起來,臉上全是殘虐的快意,經過這段時間的熱身醞釀,蕭寒的狀態已經提升到了頂峰!畢生功力盡數匯于寶劍之內,殺招,已經隨手可出!
寒風飛雪無情劍!
場中的溫度似乎突然間下降,似乎是隆冬時節刺骨的寒風呼嘯而起。
“君無意,你死定了!你玄功高于我又怎麼樣,你始終只是一個殘廢!一個殘廢!到死你也只是一個殘廢!哈哈哈……”蕭寒瘋狂的大笑。
隨著他的笑聲,漫天的刺骨寒風中突然出現了一朵朵六角形的雪花,銀亮閃爍,做夢一般的飄飄而下。霎時間,從天到地似乎都充滿了這種充滿了殺機的劍光雪花,瘋狂的向著君無意坐在地上的身體傾瀉了下來!
君無意坐在地上,實在已經是避無可避!
蕭布雨長嘆一聲,心中躊躇,是要上前阻止呢?還是任其自然?
不遠處觀戰的鷹搏空和君莫邪突然臉上同時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那是一種嘲諷的笑,快意的笑。但這一刻,精神都集中在場中戰斗的兩人身上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能發現。
此刻的蕭寒,心中充滿了殺死大仇的快意,多年的心愿,終于在今天達成!今日,我終于用鮮血洗刷了我的恥辱!瑤兒,你再堅貞不渝又怎麼樣?你愛的人畢竟已經死在我的劍下!
縱然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擁有!
蕭寒滿臉扭曲著,長劍使得如同癲狂,全力出手,矢斬君無意……
君無意似乎是再也沒有什麼辦法,手中長劍在劃出一個劍圈之后,當的一聲,竟被擊飛在半空!蕭寒哈哈狂笑,毫不放松,仗劍直刺!
突然,君無意一直冷靜的臉突然笑了,笑得居然很開心很得意!甚至,對著蕭寒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血衣大將竟然會做出的鬼臉!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為之同時驚呼!
倒也不為血衣大將的鬼臉,而是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因為這一刻……
君無意突然躍身而起,轉為直立,步履亦是異常靈活矯健,在劍勢臨身的那一瞬,君無意只是做了一個簡單到極點的動作:狠狠地一腳踹在了蕭寒的小肚子上!
蕭寒下手惟恐不狠不絕不毒,更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三爺的上半身,對下半身自然是根本就完全沒有考慮過!對一個雙腿殘疾的人,還要考慮他用腿襲擊?這是傻瓜才會做的事!
尤其是在君無意長劍脫手之后,蕭寒更是寬心大放,幾乎連上身的警戒也都盡數撤掉了,正待要以勝利者的姿態,滿心盡是要肆意凌虐、玩弄對方,就仿佛以前那般,你君無意始終要被我踩在腳底下,我無論使用了什麼手段都是我的本事,我只要贏了就可以肆意的凌辱你,玩弄你,肆虐你!
但蕭寒做夢也想不到,對面的那個殘廢居然突如其來的踹了自己一腳!而且踹的如此的重!
君無意怎麼會踹自己一腳呢?他不是殘廢嗎?雙腿殘疾如何能踢人?而且還是踢得我?
這一腳踹得真的很瓷實,相當的瓷實,蕭寒的身子硬生生被踹飛,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尚未臨身的劍光,也隨著他本人的被踹飛而徹底的散亂,遠離,蕭寒口鼻之中都濺出了鮮血。
但他的眼神,卻依然是那麼的不可置信,甚至,嘴巴都震驚得張大了沒有閉合!怎麼會?他不都已經殘廢了十多年了嗎?為什麼能踹我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