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父業,這乃是千古不易的道理!寒飛云,我問你,當年的風雪銀城,若是老城主故去,是否有少城主寒斬夢提前繼位?”蕭行云陰森森的道。
三長老大是語塞,這段公案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道,但究其根源,若是說當年寒氏一脈作得欠妥當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但這些年來寒氏一脈自覺并無對不起蕭家之事,甚至明知道蕭家每每以銀城之名義行不義之事,也只做不見,更因內疚而抹殺良心相助,這數百年間因內疚而大大助長了蕭氏的氣焰,不過但凡寒氏子孫早有祖訓,概對蕭姓之人多所忍讓,所以蕭寒當年的事才會鬧出這麼大的風波……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以當時的情勢而論,寒家若當真顧念恩人之情、故人之誼,就應該擁護我蕭家后人繼承城主之位,然后盡力輔佐之,這才是受人恩惠者應有之作法。但你們寒家人從頭到尾竟只是給出了一個虛無縹緲到極點的狗屁誓言,居然就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將城主之尊位堂而皇之的無恥篡奪!”
“原本的少城主,變成了區區銀城弟子,而寒家人,卻從銀城弟子一躍而成銀城之主!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便當涌泉相報!而寒家人在受了人救命之恩之后,居然立即篡奪救命恩人的后代子孫的產業!哈哈哈……尤其是,篡奪他人的產業,居然還能做得如此的大仁大義,最終還得到了天下人的贊揚……天下間竟有這般滑稽的事情!寒飛云,你不覺得很好笑嗎?你怎麼不說話了!”蕭行云見三長老不答話,態度愈發的囂張。
“你才是胡說八道!當年至尊盟滅,天下群雄逐鹿,風雪銀城迭遭變故,已然危在旦夕,若是不能盡快明正號令,以霸絕手段君臨江湖,便有隨時隨地被其他勢力吞噬的危險,寒城主激流勇進,接掌銀城,于風雨飄搖之中一步步建立銀城基業,每次戰斗,都是寒家人沖在最前面,而為了保護你們蕭家,你們永遠都是處在最安全的位置上,犧牲也是最少的!這一點你能否認嗎?”
“還有,當年的風雪銀城,充其量只是當時江湖中的一個中型勢力,那里能算得上如今日一般跺跺腳天下就要動一動的超級勢力!當日的老城主,只是撿過來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更為此付出了一生,風雪銀城才能有今日的規模!可說,風雪銀城能有今天,全靠了老城主!蕭行云,這一點,你能否認嗎?為何你們蕭家人不能本著自己的良心說話?混淆黑白,很有趣嗎?”
三長老寒飛云放聲狂笑,一臉的鄙夷:“這數百年間,寒家為你們蕭家處理過多少善后,抹殺過多少次良心,還不盡都是為了當年的那個承諾,那個承諾,已經壓了寒家幾百年!你們還有什麼可委屈的?”
左右已經撕破臉了,索性就把一切都敞開來說!
“放屁!當時風雪銀城已經是寒家的,他不拼命行嗎?那是他自己的基業!他欺詐搶奪回來的基業!哈哈,原本蕭家的產業,變成了寒家的基業,你居然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還能牽扯到生死存亡上面去!要說生死存亡,就是寒家接手之后,那也是生死存亡的關口吧?為何一樣的力量,非得有寒家的人才能夠度過去?”
蕭行云憤怒的咆哮起來!
“難道蕭家之人接掌了城主之位,那銀城的力量就不是原來那些人了嗎?力量就會弱化?這是什麼狗屁道理?照你這麼說,不讓寒家接掌城主之位,那麼寒家就不會為銀城的生死存亡出力,是也不是?”
蕭行云哼了一聲,道:“你這才是混賬說法!為自己的卑鄙行為,硬生生掛上大義的借口罷了!強詞奪理,卑鄙齷齪,莫以為甚!什麼是無恥?你們寒家,就是無恥之冠!”
“你這是強詞奪理!”三長老寒飛云氣的眼睛都紅了,手指頭顫抖起來:“一個勢力的領導者的魄力,直接關系到這個勢力的生死存亡!這樣淺顯的道理,你們真的不懂嗎?當時蕭家的后人性格懦弱,年紀幼小,如何有能力撐得起當時風雨飄搖的風雪銀城?又哪里比得上當年老城主的雄才大略?你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說到底,你不就是想要銀城的權力嗎,有必要說得先祖也牽扯你們的私心權力爭斗里面?!你不覺得你太卑鄙了嗎?”
蕭行云無動于衷的冷笑:“廢話少說,寒飛云,你也不必再妄想拖延時間了,你知道老夫為什麼跟你在這里多費唇舌嗎?因為銀城那邊,但凡是寒家中人,絕不會有人過來了,就算是一兩個月之內,相信也不會有人路過這里!所以老夫很放心,哈哈哈,這些話,憋在我心里這麼多年,今日老夫終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說了出來!痛快!老夫深信,終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將這番話說給天下人!讓天下人盡都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