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少爺這回說得卻是《白蛇傳》的故事……自然,從君莫邪的嘴里講出來,與傳統的白蛇傳當然是不一樣的。在他的嘴里,這兩條蛇,一條白蛇一條青蛇,都是玄獸……而且是獸王至尊級別的強者……
白蛇傳的故事,君莫邪講得格外跌宕起伏,大是引人入勝。連一開始認為他要調侃自己的蛇王芊尋也聽得入了迷。當聽到白娘子為許仙誕下一子的時候,蛇王芊尋托著腮幫子,臉上紅紅的,突然加塞問了一句:“那啥……這位白娘子當時生下來的是一個嬰兒……還是一個蛋?”
“額……這個,貌似是一個嬰兒。”君莫邪揉了揉下巴,若有所思:“不過這一點其實也無從考證了。除非……現在能有一位能夠化形的玄獸蛇王至尊嫁給一個人世間的男人……那我們應該就能清楚了……”
蛇王芊尋抓起桌上的茶壺作勢要扔在他臉上,眾人頓時一陣笑聲。
“不要打岔,趕緊講下去。究竟后來又如何了?”梅雪煙急忙催促。這位天罰老大對這個故事聽得相當入迷,竟然出言干預,更大聲地催促了起來。
“額……那法海本是一個大儒……終于……最后將白娘子關在了雷鋒塔下!”君莫邪急忙續著,一波三折的講了下去:“并寫下法帖:“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否則這位獸王決計無法出得來!想那西湖湖底直通大海,到幾時才能干涸?而那雷峰塔更是通體精銅所鑄,屹立人間已歷千萬年歲月,根基牢固無比,更是仙人親自鑄造,怎麼可能會倒?所以這所謂的條件,不過是一種欺騙罷了……”
君莫邪講到這里,眾人一起嘆息。蛇王芊尋感同身受,眼圈有些紅了。獨孤小藝更是眼淚都落了下來,抽抽噎噎的道:“那可怎麼辦?那樣豈不是一輩子都出不來了,可憐的白娘子……嗚嗚真的好可憐……”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君莫邪嬉皮笑臉的想賣個關子,卻被四女同時氣憤的瞪著他,兩只耳朵一左一右都被揪住,狠狠一擰:“你說不說?”
如斯經典酷刑之下,那到君大少不屈服,苦著臉講了下去:“……于是,白娘子的兒子為了救她母親,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如此如此如此如此……終于……救了出來,一家團聚!”
君莫邪抹了一把汗。本想調侃調侃蛇王的,想不到自己居然作繭自縛,硬生生地被逼著講了這麼長的故事……
“總算最終結果花好月圓,有情人終成眷屬!那可惡的法海,真是該死之極!人家男歡女愛,干他何事?竟然大肆干預、橫插一手,讓人家夫妻分離了這麼多年!”獨孤小藝抹著眼淚,氣憤憤的道:“這些大儒,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梅雪煙三女顯然大有同感,齊齊點頭。
“后來,還有好事者為他們的遭遇編了一首歌曲,于是天下為之傳唱,白娘子和許仙的愛情,也終于成了不朽的傳說……”君莫邪淡淡的一笑,為這個故事落下了尾音。
“什麼歌?唱來聽聽?”管清寒和獨孤小藝頓時來了興趣。連梅雪煙和蛇王芊尋眼中也有一種期盼的意思。
“咳咳……我這嗓子,實在是不適合唱歌啊,還是免了吧,就是一首歌罷了。”君莫邪想不到在這里居然又橫生插曲,頓時有些狼狽。
這首歌嘛,他倒也不是不會唱,不過……讓這位大殺手真正放開嗓子唱歌,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卻都是從未有過,也都是決計不肯的。
“不行!趕緊唱!你耳朵還想要不?”四女居然異口同聲,同時逼了上來,四面八方盡造封堵,致令君大少爺無所遁形。
君莫邪心中叫苦,舉手投降:“要我唱也行,不過我得先聲明,我真的不大會唱,只能慢慢的哼一哼……這歌實在很久遠,都忘記的差不多了。”
“不行!必須全記起來,否則你耳朵就甭打算要了!”又是異口同聲。
君莫邪無奈,只好再次屈服,閉著眼睛調整了一下情緒,咳嗽了幾聲,眾女都屏息靜氣,君莫邪終于……慢慢的哼了起來。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君莫邪終于艱難的哼唱完畢,貌似還漏了好幾句。不過以他比城墻還要厚的臉皮,卻是不在乎這個。
但就是這樣的殘缺不全歌曲,配合那凄美到極點的旋律,感人至深的歌詞,也讓眾女眼神一陣迷離。
“好美的歌!”梅雪煙臉上有一種夢幻般的色彩,幽幽的道:“好美的意境!”
眾女紛紛點頭,在聽完了這個故事之后,再聽到這首歌,頓時就感覺自己與故事中的人物息息相關,隨著他們喜怒哀樂,隨著他們生離死別,一時間,竟然無人說話。
一片寂靜之中,一縷細細的簫音幽幽的響起,嗚嗚咽咽,如同天籟……卻是管清寒從袖中取出玉簫,按照君莫邪哼唱的曲調,慢慢將之吹奏了出來……
簫音嗚咽,似乎將眾人都帶進了那段虛無縹緲的故事……
良久,簫音終于裊裊飄散,眾人終于回過神來。
“真好聽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