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老者一人紅臉大耳,相貌堂堂;另一個卻酒糟鼻子,瘦骨嶙峋。站在一起,相映成趣,很有些滑稽的意味。
他們根本連看也沒看地上的尸體,似乎對這些刺鼻的血腥味早已習以為常,兩個人盡都將眼光注視到了君莫邪身上,隱隱地還有些防備之意。
“靠!我說老頭,你到底什麼眼神?那殺了人的殘廢不是剛剛飛走了,那時候你怎麼不說話,現在倒是攔住我了?這跟本少爺有一個銅板的關系,就算說破大天去,也沒這個道理,你就算想訛人也沒這個訛法嗎?看本少爺好欺負嗎?想錯了你的心!”君莫邪一瞪眼,夸張地叫道。
“瞞者瞞不識,真人面前忌說假話!小兄弟;若是沒有你,那楚泣魂決計不會這麼輕松就得手!”紅臉老者微微一笑:“小兄弟,我們叫住你并無惡意,就只是見獵心喜罷了,還想問一句,你師父是那一位?能夠調教出你這樣的少年英才的人,想來當世也并無幾人,老夫當真好奇的很。”
他一笑,卻顯得甚是怪異,似乎整張臉都分成了兩半一般。仔細一看,原來這老者的臉膛正中央的位置竟被人深深地劃了一劍,將整張臉都斬成了兩半,只是事后調理得當,愈合的相當好,不笑的話,還真看不出來。但這突然一笑,卻是紅紅的肌肉翻卷出來,加倍的恐怖嚇人。
“我師父是誰?我師父就是我老婆。”君莫邪哈哈一笑,一指梅雪煙。
而梅雪煙正站起來,慢慢的走了過來,秋水般的眼睛注視著紅臉老者,終于低沉地道:“原來竟是你們兩人。
你若是不笑這一下子的話,我還真看不破你們是那個。任平生,依舊狂!你們兩個的變化可真是不小啊,功力進境也足堪驚人了,想必現在,雷暴雨和布狂風兩人早已經遠遠不是你們的對手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敢問姑娘是那一位,竟然認識我們這兩個老家伙的?”紅臉老者和酒糟鼻老者對望一眼,直到此刻才真正的大吃一驚。他們兩人自從隱居到這里,從未有人看破過兩人的過往身份,如今這樣一個明顯很年輕的小姑娘竟然一口道破,如何能不大驚失色?
“你們也不必管我是誰;但今天的事,可不是你們能管得了的。”梅雪煙淡淡的道:“相信三大圣地的人很快就要過來了,你們如今實力固然大有進境,修為更臻高深之境,不過若是不想惹麻煩的話,還是置身事外吧,相信你們既然選擇退隱于此,也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吧!”
原來這兩人卻是上一輩的至尊強者,與當年‘驚天動地雙劍客、暴雨狂風雙至尊’雷暴雨、布狂風齊名的另外兩個人:斬破風云斬破天,任我平生任我狂!
紅臉老者就是任平生,酒糟鼻老者則是依舊狂!
依舊狂目光一閃,嘿嘿笑道:“小老兒在這里多謝姑娘的關心了,我們雖然未必能惹得起三大圣地;但三大圣地若是當真想要動我們,只怕還需要多思量思量吧。”口氣中竟然傲氣逼人,顯然底氣十足!
梅雪煙正要往外走,聞言卻突然轉過身,秋水般的目光看著兩人,突然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竟然如此的有恃無恐,難道你們現在已經是飄渺幻府的人?難道此地附近,就是飄渺幻府的入口?是了是了,難怪你們功力進境竟能如此迅,難怪你們兩個人會選擇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開酒館,我還以為你們靜極思動了呢,原來如此!”
“敢問閣下到底是誰?!”任平生和依舊狂突然臉色大變,一飄身攔在梅雪煙面前,如臨大敵,同時身上衣服慢慢鼓了起來。看樣子,若是梅雪煙的回答若是不能讓他們滿意的話,他們不惜大打出手!
“我跟你們一樣。”梅雪煙沉默了一會,輕輕道:“我是天罰洞的人。你們若是回去的話,請代我轉告一句話。”
“原來是天罰一脈……”任平生和依舊狂舒了一口氣,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懊惱,道:“什麼話?姑娘請講。”
“這些年里,我們已經付出的太多太多。看守秘境牽扯了我們太多的精力;而你們始終毫無消息,更布下了那麼一道能進不能出的幻府迷霧,對我們來說,損失實在太大,早已入不敷出。而今三大圣地更是咄咄逼人,大有不覆滅我天罰獸王絕不收手的意思,若是你們飄渺幻府還想繼續保持這個平衡的話,第一,告誡三大圣地收斂一些,要不然,我們天罰絕不介意開戰!第二,撤去幻府迷霧;讓我們天罰恢復圣王傳承!”
梅雪煙輕輕地道:“我尋覓你們飄渺幻府已經很久了!難道,你們對九幽秘境……就真的已經毫不關心了嗎?”梅雪煙說這句話的時候,君莫邪竟然聽出了由衷的辛酸。
任平生和依舊狂對望一眼,面露難色,道:“姑娘,你說的自是有你的道理,可是這個卻不是我們可以做得了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