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所有的責任都歸在我的頭上,又如何?就算真正敗了,又如何?所謂罪人的頭銜……難道我會在乎嗎?”君莫邪冷漠的笑了:“就算是……錯了,又如何?我君莫邪認定的事情,從來不管什麼是非對錯!只問應不應該!只問心下是否有愧!”
古寒氣得胡子都哆嗦起來,恨鐵不成鋼的道:“你……你這作法完全是不顧大局的!”
“顧全大局?顧全大局,就一定會受委屈……那實在是太累了,更是太愚蠢的!天罰一脈正是因為顧全大局,才會一見天柱崩潰,就在第一時間趕赴戰場,不惜代價,不計犧牲的阻截異族的進攻,可是,他們等到的是什麼?只有盟友的冷眼旁觀,大說風涼話,甚至全然不把他們的貢獻,犧牲放在心上?難道夏長天很顧全大局嗎?今日之事,我很心寒!”
君莫邪搖搖頭,淡淡地道:“我從來都是一個很偏激的人!我也從來不會管什麼大局不大局,大義小義什麼的。我只知道,就算我自己可以受委屈,但我的兄弟不能為了我受委屈!我的兄弟受了委屈陷害,我就一定要討回來。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討回來!人傷我一指,我必斷人一臂,如此而已!”
“我自問不是一個成功的領袖,更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我只是……隨心所欲一浪子,只求問心無愧而已。”
君莫邪淡淡的笑著:“我的兄弟不是不可以死,既然來到了這個戰場,早就有了赴死的準備!但卻絕不意味著可以被人害死!死在這片戰場上,我斷然無話可說,更會為我的兄弟驕傲!但現在問題就是他們本可以不死的。
卻因為盟友的緣故而無辜犧牲,所以我要報復,一定要討回這個公道!”
“該做的事,我從不會猶豫。就像這次戰爭,我本可以不來!相信只要我一句話,整個邪君府和天罰森林,絕不會再有一人出現在這個地界。但我仍是來了。廝殺就伴隨著犧牲,無所謂!我和我的兄弟們從來都很清楚,既然來到這里,就沒準備活著回去!”
他抬起頭,看著古寒:“即便是死得再慘烈,我們也毫無怨言;但,若是死得不明不白,就不行!天罰圣地、邪君府的所有部署,絕不會畏懼任何強大的敵人,卻會畏懼背后捅刀的盟友!既然是你們圣地的人讓我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那我就要討回公道。至于這份公道,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我從不考慮,因為——不需要考慮!”
“考慮的太多,就會束手束腳。累!”君莫邪露齒一笑:“像我一樣,活得單純一些,多好?!”
古寒一陣無語,心中的無力感幾乎達到了極處!
遇到君莫邪這樣的極品貨色,不管你有多少的大道理,也是說不清楚的!不管你如何如何,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你有千條道理,我有一定之規!
我行我素!
如此而已!
連天下蒼生人類安危這樣的大前提都直接不予考慮,你還指望他考慮什麼?
一個只關心小家,只在乎小義的家伙,還能說什麼?!
“按你這種說法,若是人人都和你一樣,那這個世界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若是老夫也與你一樣維護自己的兄弟,后果又會如何?”古寒有些氣急敗壞:“那麼,這片大陸,誰來守護?整個人類,誰來負責?”
“誰讓你負責了?有人請你來負責了嗎?”君莫邪翻了翻白眼:“真正可笑!就說這片玄玄大陸,真正有人跪下來求你們守護了嗎?丫不怕告訴你們,你們就純粹是吃飽了撐的!瞧你們把這片大陸的人慣成了什麼樣子?人人不知感恩,不思報答,居然還戰?戰個鳥!”
“你你你……”古寒真正氣的說不出話來。
數千年了,還是第一次被人氣得如此失態!
“我什麼我?至于你說……若是你也跟我一樣護短,后果會如何?”君莫邪瞪了瞪眼,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誰會知道?打過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古寒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膩歪感覺。
這種分明就是謬論的論調,真不知道君莫邪要以什麼樣的腦袋瓜才能說得出來?
打一仗就知道了?這不是純粹的廢話嗎?可要是真的打一仗,豈不就等于是兩人聯手把玄玄大陸給異族人送了大禮嗎?
簡直不可理喻!
看著古寒氣急敗壞,君莫邪卻突然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很不中聽?”君莫邪嘲弄地笑道:“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要想讓人同仇敵愾,只有讓他們先多少嘗到一些苦頭,才有意義!后方什麼都不知道,整個大陸鶯歌燕舞,只有你們守衛了大陸一萬多年……且不說你們是否真正偉大,就說你們說出去,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異族人的人們會不會相信你們?不!他們只會認為你們是一群騙子!”
“人類,從來只有在壓力到達了一定限度之后,才會知道反抗。也從來都會在受到嚴重侵略的時候,才會由一盤散沙抱成一團。”
君莫邪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