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陽炎一邊騎馬,一邊和許道交談著,直接點出了方小山“仙二代”的身份,
“此外他還擅長使一手《金風秋蟬術》,能打出鑠骨蝕心的金風,同時有秋風未動蟬先覺之能,可明察四周百步的動靜,連一只飛蟲都不會放過。”
他頓了頓,問到:“不知許兄修煉的法術是甚?”
許道想了想,他會的煉氣級法術也就一種,想藏也藏不住,索性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一門防身術罷了,叫做《蟒吞蛇纏勁》。”
話說完,許道佯裝手上掐動法訣,周身頓時一股氣勁流動,盤踞在他的胸腹前后,隱隱呈現蛇形。
“氣功術!”喻陽炎瞧見,眼睛睜大,贊說:“是防身類的法術!此類法術難得練成,瞧許兄模樣應是早就小成,掐指便能施展出來!許兄果真天資不凡!”
許道隱瞞下自己已經法術大成的狀況,他笑著點點頭,客氣說:“防身有余,殺伐不足。此番降妖,還是要多依仗喻兄的劍術。”
“哈哈哈!”喻陽炎當即大笑起來,他一拍長劍,長嘯一聲。
錚!其背上長劍便陡然跳出,寒光閃閃,電光般繞著兩人飛舞環繞。
等長劍再收鞘,喻陽炎暢聲說:“此劍潛龍,此術飛光奪電,可三百步內外飛沙走石取人頭顱!些許妖物何懼焉?”
許道瞧著此人的劍術,心中暗自思忖著對方是否能夠擊破自己的護體氣功,但他表面上還是拊掌一二,口中稱贊。
喻陽炎望向遙遙在兩人前頭奔馳的方小山,反手輕撫劍身,似是隨意的說:“只可惜坐騎劣人一等,只能尾隨他人之后。”
許道聽見,笑而不語。
又細細交談幾句,許道得知對方最近一直在寮院中蹲守任務。
難怪此人看見許道后,臉上雖然有喜色但并未太過驚訝,因為對方已經事先從寮院中得知了接下任務的是許道。
喻陽炎自稱其劍術煉成后,需要借助妖物來洗練劍術,但很可惜的是,適合他的任務遲遲沒有。他因此只能在寮院中苦等,直到方小山和許道兩人出現,這才終于能下山一行。
許道說到:“斬殺妖物的任務有風險,不是什麼人都如喻兄這般藝高人膽大的,接取的人難免會少上一些。”
喻陽炎大笑著回答:“謬贊謬贊,許兄亦是膽大!”
許道瞥了此人一眼,心知此人貌似膽大,實則心細,其雖然渴望著洗練劍術,但也是久等和人結伴,而沒有沖動到獨自一人下山降妖。
路上再無他話。
三人前后驅馳,攀山踏草,不多時就離開了白骨山。
等到下午時分,他們就已經行至郭東縣的地界。沿途黃草伏地,河道曲長,一片蕭瑟落木的場景。
許道騎在紙馬上四顧,恍然發現如今又是一年深秋。
三人都是通體的道袍,一身道人打扮,再兼坐下的馬匹都非凡,不是紙馬就是妖馬的,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不同尋常。
他們還未走進縣城中,田壟四周的農人看見了,就都踮著腳尖瞅看,等看清楚三人的模樣,立刻驚喜喊到:“道士、是三個道士!道士來了!”
許道他們也放緩速度,等郭東縣的人走過來。
幾個農人走過來,方小山輕蔑的掃了一眼,沒有和對方搭話,還是喻陽炎騎在紙馬上,大笑對農人說:“我們非是道士,而是白骨觀中的道徒,請問郭氏宗祠在哪?”
聽見這話,幾個農人當即大喜,口中直說:“白骨觀!是白骨觀吶!道長這邊走,我們這就去叫族長!”
郭東縣內以郭姓族人為主,族長便是該縣最有名望的人。經過一番溝通,許道三人被人領著走到郭氏宗祠前。
而郭氏的族長得了他人的通知,也急忙趕來。他模樣四五十上下,紅光滿面的,身體健碩有力,應是打熬過身子骨。并且許道望去,還發現此人身上氣血旺盛,可能是修過道。
郭族長大步的走到三人身前,一揮手,便讓三個妙齡的婦女請許道三人下馬。他臉上驚喜,急聲說:“可把三位道長盼來了!救星救星啊!”
一番啰嗦,喻陽炎環顧著四周,開門見山的喝到:“休說廢話,快點介紹那妖物是何來頭,出沒何地,我三人好早點斬掉妖物,回觀中交代。”
郭族長唯唯諾諾的奉承幾句,告罪著令族人在宗祠前擺出酒席,他招待著三人,連忙小聲的交代起來。
許道踩著木凳從紙馬上走下,愜意的坐上婦女搬來的太師椅,一邊聽著喻陽炎和郭族長交涉,一邊環顧四周,觀察起情況。
宗祠周圍有不少人躲躲藏藏的,老老少少,都伸頭探看著這邊,但又不敢靠近,一副畏懼、期盼的模樣。
許道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郭氏宗祠,發現這祠堂寬大,門前的兩只石獅子做獅子吼,惟妙惟肖,頗具威嚴。
他打開靈眼一看,忽地發現石獅身上有靈光流傳,一股嚴密的氣機籠罩了整個祠堂,令人無法窺視,儼然是一方陣法!
更兼得巧妙的是,眼前這陣比許道在洞府中布置的三才陣要高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