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劉道徒聽見許道的話,都互相對視一眼。兩人略作思忖,終究是拱手說:“許道友所言正是。”
許道聽見,沖著兩人打了個稽首,以作感謝。
可那獸院的道徒卻是高呼到:“非也非也!是貴院的許道暗害了觀中的道徒,有罪也,我等只不過是帶他前去詢問……”
許道聞言,不動聲色的掐動法訣,他讓兩道蟒蛇氣勁加緊纏繞,以壓迫對方。
但被他禁錮的兩個道徒卻是面露譏笑,說:“姓許的,你不過是暫且禁錮住我二人的陰神,如何能威脅于我們?”
另外一人哈哈大笑說:姓許的,趁早松開法術,否則等下落到了我們手中,有你好果子吃!”
兩個獸院道徒都是陰神前來的,他們自詡陰神能瞬息間返回肉身,少有東西能傷及,因此并不擔心許道能威脅到他們的陰神。
于是兩人又呵斥到:“許道,我們已經查明,你與方小山道友下山,暗害了方道友,獨吞道功……今日是‘槽頭’方觀海下令,特意讓我們拿你去獸院中!”
一番述說,周圍的王、劉道徒心中都微驚,嘀咕到:“許道這廝居然惹上了槽頭!膽子甚大啊!”
老成的劉道徒琢磨著,還想起了方觀海就是那方小山的舅舅,心中更驚:“殺的是那槽頭的外甥!”他心中忽地懊悔到:“剛才是不是不該替許道作證。”
至于沈木道徒聽見了獸院道徒所說的,卻是眉頭緊鎖著,他沒有立刻動手,一時思忖起來。
許道聞言依舊不放開兩人,他沖對方喝到:“你二人可是寮院的道徒?寮院方面又是否已經認定我的罪責,因此下達了緝拿令?”
許道嗤笑說:“既然都不是,你倆有何資格拿我!”
“姓許的!”兩個獸院道徒臉色都慍怒。
見雙方要爭執起來,沈木道徒突地炸舌一吼,“都住口!”
其喝聲嗡嗡,明顯再次動用了法術,一下子又懾住眾人。
現場為之一靜,唯有許道還氣定神閑的,依舊面不改色站著。
沈木道徒瞥見許道能抵御住他的吼字訣法術,眼底里露出不喜,他望著三人說:
“符院乃是清靜之地,爾等毀壞財物,驚擾四方,之后我會報給寮院那邊,扣除你們的俸祿。”
“至于你們的瓜葛……”沈木道徒話聲微頓,一甩袖說:“自行解決。”
沈木道徒說完這番話,他手中一道青色的法力打出,龐大的煉銅爐鼎就被他抓起,轟的扔在了祭壇上,一時彰顯出強橫的法力。
但此人風風火火而來,眼前的動作卻是偃旗息鼓,明顯是聽見了方觀海的名號后,心中起了忌憚之色。
沈木道徒搬完大鼎,還沖許道喝令說:“許道徒!還不快快放開這兩人,和對方前去交代清楚!”
旁邊的王、劉兩個道徒聽見,都在心中咋舌:“沈木這廝不懲治那兩個家伙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讓許道放開對方?”
不過兩人的修為都不高,地位也不高,他們都眼觀鼻、鼻觀心的,渾然只當自己是個路人。
獸院的道徒聽見了,紛紛開口贊到:“沈木道友大善!處置公正!”
“許道友,還不快快隨我們去獸院拜見方觀海道徒!”
但許道聞言,則是微瞇起眼睛。
許道明白沈木道徒的意思,對方是不僅不想站出來維護他,還怕會因此惹禍上身,所以才要掃他出院,讓他自生自滅。
或許如此為之,沈木道徒還能賣方觀海一個人情,不經意間結個善緣。
想到這點,許道心中不適起來,他原本就不指望沈木幫他,只是希望對方能秉公處理,懲治兩個獸院道徒罷了。
誰料對方不僅不秉公處理,反而還要偏袒獸院那邊。
許道一時站定著,心中思忖著。
獸院道徒見許道還沒有動作,口中又叫嚷到:“呔!姓許的,別給臉不要臉!”
而沈木道徒看見,則是不耐煩的說:“難不成你還想在符院中爭斗,擾大家的清靜麼?”
“快快放手!”此人打出一道青色的法力,想要擊潰許道的氣功法術。
但許道忽地往后一退,避開了沈木道徒的法力。
“許道道徒!”沈木道徒雙眉一豎,面露不喜。
而被許道抓著的那兩個道徒則是叫囂說:“姓許的,你若還不放手,之后有你苦頭吃的!”
旁邊的王、劉兩個道徒瞅見了,繼續旁觀自己的,一言不發。
忽有一人譏笑說:“你難不成還能傷到我們的陰神不成!”
“嗯?”
誰知許道聽見獸院道徒的話,忽然眉毛微挑,笑說:
“那就如爾所愿!”
只見他一拍身后背著的劍匣,打開了匣子口,從其中釋放出子母煞氣。
現場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壓根沒能及時認出許道所放出的黑氣是煞氣。
梟!許道周身的氣勁就流轉,煞氣滲入他的法術當中,宛如兩道黑蟒纏住兩個道徒的陰神。
“這是……煞氣?!”還是沈木道徒的道行高,見多識廣,他的眼睛陡睜,忽地反應過來。
但是他來不及告訴兩個獸院道徒,對方的陰神就已經接觸到黑氣,立刻消融敗壞起來。
近處的道徒,其陰神啪嗒一下,都來不及慘叫出聲,就宛如燈燭一般啪的滅掉,當場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