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雖然是主修陰神,但肉身是渡世的寶筏,不成鬼仙不得毀壞,所以個個都看護的緊,珍惜至極。
許道剛剛也是用這個理由替自己維護。
沈木道徒聽見了,在心中暗說:“好個狼狽為奸的!連理由都找的差不多。”
沈木此人并非跟著墨紋道徒,而是符院中的另外一人,那人也是觀中十八頭之一,還和墨紋關系并不怎麼好。因此沈木雖然對墨紋表面恭敬,但內心并無敬意。
一旁的許道聽著兩人對話,察覺到了墨紋對他毫不掩飾的善意,心中略微古怪。
許道細細一思,又看見墨紋道徒眼中的欣賞之色,忽地將對方的心思猜測出一二。
他再看向另外一邊,發現王、劉兩人正偷瞥著他,對方見他看過來,連忙低眉順眼,竟然有些恭敬。
再加上原本對許道喊打喊殺的沈木道徒,同樣也是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并不敢再輕視許道。
一時間,許道內心恍然,隱隱明白了些道理。
墨紋道徒看重于他,替他出頭,許道自是應該感謝。
他連忙拱手說:“墨紋道徒明辨是非,深明大義,不愧的符院的俊秀,許弟感激不盡!”
墨紋聽見許道話中的“許弟”兩字,臉上輕笑,反而矜持說:“許道徒謬贊了。”
沈木見兩人似乎就差“勾肩搭背”了,心中也一時納悶:“只聽說這家伙是被墨紋推入符院中的,但沒見兩人有很大關系啊……”
墨紋和許道閑聊著,口中說:“許道友放心,此事我會秉公報給寮院那邊……事情發生在符院中,人證物證都有。”
“許道感激不盡。”
許道連忙作揖。
但墨紋又沉吟一下說:
“話說是對方打上門來的,那兩人終究是被你打死了,寮院那邊可能會有些處罰,你還是要有些心理準備。”
許道聽見,也是眉頭微皺,不過隨即就舒展開來。
白骨觀并非良善之地,兩個道徒也已經被他打死,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白骨觀不會為了死掉的道徒而嚴懲他。
許道自忖只要不剝奪修為,不被判罰死刑,一切事情都好說,都可以回轉。
更別說這事他還占著理……唯一可慮只是方觀海那邊。
許道連忙又作揖:“許道曉得,只是還請墨紋道徒替在下回轉一二,感激不盡!”
見許道如此恭敬,墨紋眼中露出滿意之色,他手一揮,喝到:“走!我們去寮院那邊告上一狀!”
“卑賤東西,敢來符院撒野,也不知誰給的他們膽子!”
墨紋道徒說完,便大踏步往外面走去,許道自然是趕緊的跟上。而沈木道徒和王劉兩人看見,略作猶豫后,他們也都綴在了后面。
五人一行直奔寮院所在地方,進入寮院后,墨紋直接轟出寮院中當差的道徒,將獸院的兩個道徒告了上去。
此一舉驚動了寮院附近不少的道徒。
等具體的事情傳開,眾人得知有兩個獸院道徒在符院中被打死,一時都議論紛紛。
同時許道的兇名也在白骨觀中傳播開來。
緊接著獸院來人,符院又來人,寮院方面再派人調和,一番流程走著,不快也不慢。
而許道在進入寮院后,直接被“請”進了一方偏房里面,不得出入。不過他身上的物品都在,也沒有被禁錮修為。
直到四日之后,偏房門一開,許道才又被請了出去……
第四十七章 白毛風窟
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許道正盤膝而坐,他抬眼望去,眼睛微怔。
“見過許道友。”對方打了個稽首,臉上露出笑容。
許道認識此人,他連忙起身回禮,說:“龍道友近來可好?”
此人是許道結識過的道徒,喚做“龍禮兒”,對方曾經在道童居所附近當差,和許道結過一個善緣。
龍禮兒見許道如何客氣,臉上笑容更盛,他擺著袍子說:“尚好尚好!不過許道友前幾日弄出的動靜,可是讓某家忙活了好幾天。”
許道聞言,問到:“這又從何說來?”
“道友請!邊走邊聊。”龍禮兒伸手一邀,示意許道可以出門了。
一路走著,許道方才得知龍禮兒已經加入了寮院,而且最近就在寮院內當差,遠比之前要安逸許多。
此人自述得知許道出了事,他便主動請纓,想著能否幫許道周旋周旋。
許道心中對龍禮兒這番話不置可否,但花花轎子人抬人,對方既然如此客氣,他也是連聲說謝。
并且根據對方的態度,許道心中猜想著自己得到處罰很可能并不嚴重。
果不其然,兩人走進寮院大堂中,墨紋道徒就已經先在其中盤坐著,對方一看見許道,臉上就露出笑意。
“見過墨紋道徒!”許道從容而恭敬的朝對方行了一禮。
兩相坐定,墨紋道徒朝龍禮兒拱手,說:“道友請講罷。”
許道也正襟危坐的聽起來。
“善!”龍禮兒聽見,依言從袖中掏出一方卷軸,朗聲宣讀起來。
“罪徒許道,因故觸犯觀規,有傷同門性命,致兩名道徒身亡,應扣除俸祿,拘二十年。”
“二十年!”許道聽見,心中一驚,臉色微變,好在他心思沉穩,連忙將情緒壓下,繼續耐著性子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