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心中警惕大增,連忙捏著腰間玉鉤,法力運轉,激發玉鉤的斂息效果,壓制住自己身上的真氣波動。
謹慎著,許道并無親自前去探看的心思,但他也沒有慌亂到要立刻逃走。略微一沉吟,許道一拍葫蘆,打開葫蘆塞子放出了一股南柯蚍蜉,百十來只數目。
他下達命令,讓南柯蚍蜉快速的四散飛去,遍布方圓一里地,隨時替他警惕著,并尋找安全路線。
南柯蚍蜉靈性不俗,簡單的命令能夠聽懂。隨后許道就依舊站在原地,眺望著動靜傳來的方向。
正當他猶豫著,是否要駕馭蠱蟲前去探看時,前方一陣桀桀笑聲,隨即就是一聲慘叫。
許道心中暗道:“才入黑山就有人火并,此地當真是兇險!”
緊接著,一個綠影沖天起,化作一道瑩瑩煙氣滾滾的飛在半空中,瘋狂的逃竄。
許道見此一幕微驚:“飛行法器!”
煉氣道徒無法肉身飛行,前方敗逃之人能竄上半空逃命,定然是借助了法器的威力。
而尋常法器就已經稀罕珍貴,許道目前為止也只得到一柄殘破的潛龍劍,更別說能夠飛行的法器了。
綠影道徒既然能擁有飛行法器,且不說修為如何,其身家肯定是富有的,手段多多。可即便這人擁有飛行法器,依舊被敵人牢牢追索著,有一只鬼影飛在此人身后,咬死不放。
許道旁觀著,忽地瞇起了眼睛。
因為對方兩人逃竄的方向,赫然是他所在的方位。
這可能因為許道這里屬于方圓數里的最高處,有山丘能作為依靠,那綠影瞧見,下意識的就朝許道這里飛來
雖是面色沉著,但許道的內心也是波動起來。
單看聲勢,綠影和鬼物就都不是簡單角色,而許道的肉身尚在此,若是遇敵不敵,他被人壞了肉身,那可是虧大發!
當即,許道心中生出立刻遁走的念頭,但他及時壓住此想法。
此刻他的氣息尚被壓制著,不容易被人發現,若是現在使出神行法術,靈光和真氣波動起來,氣息必然暴露。
而那兩人飛在半空中,遠比許道要靈活,一旦對方到時候要禍水東引,或者一并也要對他痛下殺手,許道就難堪了
險地求生,許道思索著,他一抖袖袍,點腳竄出,在山丘背面尋了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落。
其當即躬身伏在一石堆當中,并且脫下了身上的道袍,將其翻轉過來,露出灰褐色的內里罩住自己。
隱藏住身子,許道同時握緊玉鉤,沉下心神,竭力的收斂起身上氣息。
不多時,綠影沖至山丘上,繞山丘而行,想要和身后的敵人周旋。
同時此人口呼:“道友何故追我,黑山神宴初啟,為何不保留實力,以待之后!你我也可聯手啊!”
許道默默聽著綠影的呼聲,暗道:“聽聲音還是個女道徒。”
可其聲色陌生,瞧衣袍也不像是白骨觀之人,他心中毫無所動。并且即便是白骨觀中人,他也只會期盼對方快點離去。
追殺女道徒的鬼物聽見,口中桀笑:“誰讓你也是煉氣后期,你活著,本道奪得升仙果的可能就少一分,還是請你去死罷!”
此鬼物三頭六臂,頗有夜叉門鬼怪道士的氣勢,只不過弱小太多。
許道聽著兩人的對話,頓時知道了兩人都是煉氣后期的修為,但他連忙把心神定住,穩如蒼松。
話說逃命的女道徒也是倒霉,其修為明明在入山道徒中不算弱小,且姿色不錯,好友甚多,但誰料她甫一落地,還沒聯系上好友,便被更加厲害的角色盯上。
而且對方陰狠果斷的,趁著她尚未適應過來,見面便痛下殺手,直接重傷了她。
否則以女道徒的修為和身家,斷不至于現在這般凄慘。
三頭鬼物氣焰森森,桀笑不止,它迅速拉近和女道徒的距離。
女道徒因此亡魂大冒,驚叫到:“我愿以身侍奉!”
可鬼物厲笑著,手持一柄三尖利叉,悍然追上了女道徒,痛下殺手。
嗚!一陣灰光閃過,女道徒的身子直接被刺穿。
詭異的是,并無血跡出現。
“啊!”但一聲慘叫響起,女道徒體內的魂魄破碎,當場也是氣息轉無。
此時方才傳來那鬼物的笑聲:“不用你提醒,只不過比起活人,本道更喜歡死人!”
此獠手持三尖利叉,它斬殺女道徒,環顧著四周,抓著對方的身子在山丘附近驅巡一番,然后才變作一團灰霧迅速返回。
整個過程中,許道一直定著身子,一動不動。即便鬼物離去后,他依舊沒有站起,而是選擇繼續貓著。
等到幾只南柯蚍蜉先后飛回,用觸角碰了碰許道,他方才松了一口氣,從石碓中站起身子。
許道沉著目光,迅速的披上道袍,然后使出神行法術,頭也不回的往相反方向狂奔去。
在剛才的過程中。
若是許道步入煉氣境界多幾年,又或者他未曾被關在風窟之中,他應會知曉剛才那只厲鬼道徒姓甚名誰。
此人是夜叉門中的好手,熊煞道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