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負責維持秩序,看管陣法,以團結剩下的數十道徒,保保存白骨觀的人馬。
但是這樣一來,幾人不入黑山深處,也就沒有了發大財的機會。
于是沈木三人私下拉攏著道徒,準備制造妖鬼襲擊的事件,混亂營地,然后侵吞營中的積攢下的丹藥、符錢、靈物。
須知偌大一營地,早在建立之初就開始積攢符錢、符咒、丹藥……十來天下來,為數眾多。
現在雖然大部分已經被墨紋等頭頭帶走,但遺留下的部分也是一筆巨款。
這要是落到沈木幾人頭上,足夠他們今后二三十年,甚至是百年之用。
聽得男女道徒議論,許道心中暗想:“或許沈木這廝之所以愿意留守營中,打定的主意便是此事。”
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與其進入黑山深處打生打死,還不如就留在營地內,直接中飽私囊,侵吞道資,既方便輕松,也沒有多大的風險。
甚至他們膽子再大一些,完全可以毀掉整個營地,將所有的財物瓜分干凈。
唯一讓許道疑惑的是:“莫非離開黑山時,觀中道士不會對眾人進行搜身?”
不過這一點不用他在意,他需要在意的是沈木幾人究竟準備待他。
細細一思,許道心中冷笑著,殺意出現。
沈木這廝為了能夠得到好處,都敢引妖物襲營,絕不會慷慨到用財物來拉攏許道。
多半是擔心把許道擋在營外,等計劃開始,許道會成為變數,甚至是趁機殺入營,搶奪他們的好處。
與其這樣,他們還不如先迎許道入營,以禮相待,麻痹許道。
然后等許道放松下來,再坑殺,栽贓陷害給他。
如此一來,沈木幾人既可以將突如其來的風險消弭掉,又多了一個背鍋的人選,可以把陣法失效的原因怪罪在舍詔頭上。
許道在心中暗想:“原以為沈木這廝只是內殘外忍,卻沒想到還有如此心思。”
不過這廝卻是挑錯了暗害的人選。
許道靜靜聽著男女道徒的對話,等到對方議論完畢,撤掉了法術,兩人先后打坐時,他便控制蚍蜉從青石底下鉆出,往石屋爬回去。
一回到石屋,許道將陰神現出,他踱步思索了一下,心思頓定。
許道即可盤坐下,也開始吐納養氣。既然待會兒有事情要發生,他自然得將狀態調整到最好,以應對變故。
吐納中,許道又睜開了眼睛。
他從屋外攝入一片枯葉,用真氣在上面刺出一列小字,隨即就扔在地上,由一隊蚍蜉銜起。
小股蚍蜉爬出了石屋,徑直往丹院的方向爬去。
……
半個時辰后,石屋外忽地傳來話聲:“白蠱前輩可在?”
話聲正是那屋外兩人中的女道徒。
第七十六章 靈窖符錢
許道待在石屋中,聽見屋外的人聲,他緩緩收工,陰神澄澈無比,靈光閃閃的,顯然已經將法力完全恢復,狀態也調整到了最好。
同時屋內的四萬只蚍蜉也得到了休養,消化完血肉、靈氣,一只只殺氣騰騰的,只等著再痛飽一餐。
許道心中閃過一些計較,然后方才出聲到:“某家在,何事?”
屋外當即響起那女子的慌聲:“白蠱前輩,營地驟亂,人手缺少,我等不得不請前輩出手相助啊!”
許道見對方口中所說,果如他先前偷聽到的,頓時心中冷笑,然后身子一閃,附身在蚍蜉體內,卷著蟲群鉆出了石屋。
許道化身蟲軀,氣質詭異,現身在兩人跟前。
他先是升上半空,裝模作樣的眺望著,果真發現白骨觀營地中火光大作,同時還有獸吼、尖叫聲響起。
原本勾連呈線的石墻上,不少位置的白焰熄滅,陣法出現了破綻,阻攔不了妖鬼,驟然讓妖鬼襲擊進了營地中。
整個白骨觀大營都被驚醒,只是現在聲色稍弱,尚未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但隨著妖鬼的來襲,道徒的死亡,營中血氣彌漫,只會將更多、更強的妖鬼吸引過來。
甚至一不小心,若是從黑山深處吸引來更強大的,甚至是煉氣后期妖物,只怕除了幾個煉氣中期的道徒之外,其余人都難逃一劫。
許道將營地局勢皆數收入眼中,然后才打量向的兩個道徒。
這一男一女臉色發白,目中帶著焦躁和驚慌,明顯也不是假裝出來的,同樣在憂心兩人自己的性命安危。
“桀桀!”許道化身白蠱道人,口中發出桀笑,說:“妖鬼襲營,不知要死多少人。何事需要某家相助?”
那男道徒連忙踏步走出,語氣急促的說:“剛得沈師兄的傳令,此番營地陣法失效,靈氣中斷,我等需趕快去靈窖中取得符錢,修補陣法!”
許道不動聲色的問:“沈木道友何在?”
男道徒拱手回答:“沈師兄等人正在陣法邊界除妖,妖勢洶洶,一旦我等取得符錢,師兄將與我等在符院大帳處匯合!”
白骨觀營地陣法的核心就是符院大帳,這點許道在偷聽兩人對話時就已得知。
女道徒似乎心急,出聲催促說:“前輩,我們距離靈窖最近,那里的師兄弟慘遭妖鬼殺害,無有回應,我們得趕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