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陣法中,還有一具具白骨散落著?有飛禽?有走獸,還有人骨,數量不少,千百具,遠比道徒的人數多得多?也不知是哪個或是哪些個道徒的仆從。
許道一路走來,好似走入了一方陰森的墓地中?四周的人等也個個眼神閃爍,目光晦暗?氣質陰森。
不過許道自己同樣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良善之人。
他身后帶著蚍蜉群,蟲群不斷的蠕動飛舞?亦是邪氣滲人?幾乎可以算是蛇蟲一窩。
等許道和尤冰徹底走進隊伍中?兩人相互商量了一下,準備先各自回符院、丹院,和同門打過招呼后,再一起聚攏在一塊。
其中龍禮兒似乎知曉等會兒會有事情發生,言語中暗示著兩人警醒點。
對于這樣的好意,許道和尤冰兩人自是都拱手言謝。
客套一會兒后,三人方才各自散開。
話說在方圓幾百丈內,雖然都是白骨觀的人馬,但大家的關系也都不甚親密。
百號人散布的零碎,或是獨自一人盤坐著,身旁有陰獸或是道兵看護,或是小堆的聚攏在一塊兒,低聲交流。
當然,同一院落的道徒還是相互靠得比較近。
許道攜帶著蚍蜉蟲群,朝著龍禮兒指點的十來個符院道徒走去,立刻也吸引了符院道徒的注意。
他還又被一個熟人給認了出來,“誒!許道友!”
此人正是許道在符院當差時結交的劉道徒,對方瞧見許道,臉上露出一副遇見熟人的喜色。
不過許道掃視了現場幾眼,倒是沒有發現另一個王道徒的身影,猜測對方有可能已經死在了黑山中。
上前和劉道徒稍加寒暄,許道得知那王道徒果真已經身死,二人就此相互唏噓起來。
除了王道徒之外,符院剩下的幾個道徒多是煉氣中期的道徒,平日最多和許道打過照面,個個不是在抓緊的打坐養氣,就是在繪制符箓,無人上來招呼許道。
如此情況也讓許道落得輕松。
白骨觀中風氣本就如此,他能認識個把道徒,互相關系友善,已經算是不孤僻了。
和劉道徒寒暄著,許道得知墨紋等后期道徒都在舍詔部族那邊,也不知是在作客,還是在商量什麼事情。
劉道徒忽地輕嘆一聲,說:“貧道加入符院十數年,三十天不到的功夫,周圍的熟面孔便少了一大截,現在就剩道友你們幾個咯!”
他指了指舍詔那邊,低聲說:“就連煉氣后期的道徒,不少也都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甚至有連陰神都讓人捉去,煉成了家伙事兒的。”
“現在隊中還剩十三個后期道徒,其中很有幾人沒得到升仙果,估計等會兒準備干票大的。”
兩人閑聊著,劉道徒還帶著許道在符院諸個道徒面前晃悠的一圈,令許道和其他道徒都打了個招呼。
大家瞧見許道豢養的蠱蟲氣勢不俗,又紛紛想起許道就是在符院中斬殺兩個同門的道徒,面上都給了好顏色,沒有冷臉相待。
而許道自己,雖然他實力大增,卻也沒有狂妄到無視他人的地步。
并且眼下一百來號道徒,全都是白骨觀中的精華,修為、人品之類且不談,至少手段是不俗的,他須得好生結交一番。
約莫小半刻時間,該寒暄的也都寒暄的差不多,當許道正準備去尋尤冰,和對方結伴時,白骨觀的隊伍略微嘈雜起來。
許道和劉道徒往前一望,發現將近十道人影出現在兩人眼中,分別四散著,落入了陣內。
劉道徒當即指著其中一道身影,沖許道叫到:“看,是墨紋道徒他們回來了!”
其他道徒也都辨認出是后期道徒們返回陣中,絕大多數人,特別是如許道這般后趕到此地的,全都活動起來,準備和后期道徒們打個招呼。
只有少數道徒獨自盤坐,沒和其他人混雜一起,這些人只是抬頭看著,似乎還在思忖,有點不想上前奉承。
許道腦中略微一思索,發現劉道徒已經踏出腳步,他也就跟上了。
有兩道身影往符院這邊落過來,其中一道暗青色,應該就是墨紋道徒,還有一道則是釋放出血色靈光,有可能就是之前被公羊道士提起過的血蝠道徒。
一堆人圍上,許道混雜在人群之中,他瞧著四周道徒熱切的舉動,心中一時感到詫異。
雖說白骨觀中等級森嚴,前、中、后期的道徒們,實力差距極大,但成就煉氣道徒之后,各人也都有些脾氣,多數人雖然會聽從強力者的吩咐,但溜須拍馬這種事情卻是少有。
因此眼前眾人紛紛趕上去的景象,與許道印象中的白骨觀道徒不相符合。
就連一旁的劉道徒也是低著頭,小步走著,口中還沖許道念叨說:
“許道友你剛來,最好也是多去拜訪拜訪幾個后期道徒,不求得到好臉色,只求混個臉熟,以防萬一。”
許道聞言眉頭微挑,他見劉道徒腳步急促,連忙扯住了對方的袖袍,低聲問到,“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