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賤玩意兒!”一擊未得手,反被對方的蠱蟲打中,方觀海的眉毛豎起,面色驚怒無比。
如此一幕也令四周圍觀的道徒感到詫異,他們瞧見在場上躲閃的許道,眼里的興趣更大。
現場有人不嫌棄事大的叫到:“方觀海這廝莫不是沒吃飯,連個煉氣中期的后輩都拿不下!”
許道此時動用了法術,身上靈光綻放,氣機已經暴露,只是有玉鉤在,他的具體修為沒有讓人瞧去。
還有人起哄:“符院小子,給姓方的來招狠的!”
而符院的血蝠和墨紋瞧見,兩人臉色都變化,眼中異色出現,思忖著什麼。
“呔!”突地一道喝聲響起,墨紋終究是再度現身,落在了場中。
其悶聲如雷,體表陡然浮現扭曲游走的符文,喝到:“姓方的,你來我符院撒野作甚!”
“墨紋,此事與你無干,莫要插手!”見周遭有人要入場,方觀海頭也不抬的回到。
墨紋聞言,面色冷色閃過,他口中冷哼,張口吐出一字:“攝!”
嗖嗖!立刻就見墨紋體表上刺畫的詭異符文扭曲纏繞,蛇蟲一般流動向半空中,侵蝕兩人爭斗的空間,然后凝聚成一張布滿密密麻麻符文的大手,猛地往方觀海身旁的三足鬼火幡抓去。
“爾敢!”一聲驚叫響起,方觀海當即身形閃動,他伸手抓住幡桿,然后一點腳下鬼鴉,避開了墨紋的法術。
可墨紋施展出的手掌并未罷休,繼續悍然抓向方觀海。
方觀海不得已,身子翻動著,主動從鬼鴉身上跳下,落到了地面上。
一聲尖嘯響起,他的三足鬼火鴉主動撲向墨紋的法術手掌,相互抗衡起來。
現場響起方觀海的喝聲:“墨紋,你可是非要和我作對!”
場上當即響起墨紋的回答聲:“姓方的,你無緣無故就要來我符院殺人,可將我等符院頭頭放在眼里。”
緊接著又有另一冷笑聲響起:“嘿嘿!就是就是,姓方的,你可有將我血蝠放在眼中。”
瞧見墨紋出手逼退方觀海,一旁的許道立刻感覺壓力減輕,他一聽見了血蝠道徒也出聲,頓時詫異的朝對方看過去。
血蝠察覺到了許道的目光,當即轉過一張死人臉,朝著許道擠出了一個笑容。
只不過這笑容讓人感覺發冷,若非他剛剛替許道出聲了,許道只會以為這笑容是在威脅自己。
此二人看見許道能和方觀海斗的有聲有色,心中各有計較,居然都站了出來。
而許道瞧見,也在心中琢磨著要不要先就此罷手,想著等到方觀海待會兒松懈,他再找機會斬殺對方。
畢竟眼下兩人處于爭斗之中,對方的警覺性大增,許道擔心就算動用劍匣,也可能會被對方避了去。
而煞氣劍匣內的煞氣本不多,僅僅還夠兩次使用罷了。兩招過后,許道便再無底牌。
許道這邊思考著是否要先息事寧人,可方觀海那邊卻并未這麼想。
此人瞧見符院的道徒替許道出頭,眼中雖然露出棘手顏色,但臉色當即一板,口中喝到:“獸院道徒何在!”
“槽頭”周遭響起喝聲,幾道身影立刻從圍觀道徒中跳出,站到了方觀海的身后。
其人有六,五個煉氣中期,一個煉氣后期,有四個都是許道之前見過的。
眼下局面頓時變成獸院和符院的對陣。
且獸院上場的人數遠遠超過符院這邊,令墨紋和血蝠兩人目光都凝重起來。
更對許道形勢不好的是,方觀海對峙著墨紋兩人,其從怒意中清醒,并未直接召集手下動手,而是冷聲說:
“此人先是害我侄兒方小山,后又斬殺我院二人的陰神,本道因閉關修行,尚未來得及找他算賬。”
“如今在黑山中,這廝又曾意圖偷盜本道的升仙果,與我有大仇!墨紋、血蝠,爾等確定要保他,結下這道梁子!”
方觀海口中的話不僅是對墨紋、血蝠兩人說的,更是對周遭其他人說,他擺出了一副六親不認的模樣,似乎誰要阻擋他,便是要和他結下深仇大恨。
毋說他院的道徒是如何作想,起碼符院的其他道徒一聽見,全都畏懼方觀海,眼觀鼻、鼻觀心,唯恐墨紋、血蝠也喚他們出陣。
墨紋、血蝠聽見,二人臉色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心底的算盤也再度打起。
其中血蝠口中嘿嘿兩聲,問到:“墨紋,你怎麼看?”他直接將難題拋給了墨紋道徒。
墨紋望著對面的方觀海,眼睛輕瞇,似乎正在考慮。
說實話,他和許道的關系也不甚親密,眼下能站出來替許道出出頭,已經算是足夠照顧許道。
可要讓他一把接下許道和方觀海的梁子,墨紋也不肯。
忽地,一旁的許道站出來,他修身長立,面對著滿面厲色的方觀海,口中講到:
“姓方的!”
“且不說你侄兒之死與貧道無關,就算是升仙果一事,也是爾等未尋見果實,想拿貧道出氣,并累得貧道不得不拋棄蠱蟲,直至陰神歸位。”
眼下又一番言論從許道口中說出,似乎和方觀海嘴里的事情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