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許道放眼望去,環顧四周,發現一粒粒人影也如他一般站立在湖面之上,顯得有些畏畏縮縮。
這些人正是如許道一般,活著從黑山中離開的人。
眼下離開黑山和進入黑山一般,出來后是被隨機甩到了一個位置,許道打量四周,并未發現尤冰的身影,但瞧見了遠方生長的著的一物。
此物正是湖心幾十丈高大,自成一島的槐樹。
遙遙望去,許道頓覺槐樹郁郁蔥蔥,枝繁葉茂,生長得貌似比三十日之前要旺盛不少!
懷揣著各種心思,許道忽地感覺腳下踩著的靈光黯淡,他連忙使出術法踩水術,令自己的身子站穩在湖面上,沒有墮入湖水中。
倒是傳來了兩聲噗通的落水聲,也不知對方是疏忽了,還是沒有學會踩水類的術法、法術,腳下水面一恢復正常,便掉進了湖面里面。
不過大多數人都趕緊的運轉發出,保住了一身體面,似許道一般謹慎的人,還立刻給自己又加上了幾道法術,唯恐離開黑山了,還有人會趁機害人。
帶著雜亂的心思,許道低著頭,法術一掐,往湖中的大槐樹奔走過去。
他衣帶飄飄,踏水而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湖心槐樹跟前,而此時槐樹周圍已如剛才在黑山中一般,呈現三足鼎立的方式,匯聚了三堆人馬。
許道瞥見眾多身著白骨觀道袍的人,心思略定,便往其中走去。
先趕到此地的人不多不多,許道在其中看見了不少熟面孔,同時略微等待一會兒,便有熟悉的身影奔過來。
“許道!”來人行至許道身旁,當即朝他呼喊。
許道聽聲望過去,正是剛剛與他分開的尤冰。
尤冰瞧見許道,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輕松和喜悅的神色,許道同樣也是朝對方作揖,然后露出微笑。
距離兩人分開不過百十來息的功夫,半刻鐘都不到,但如今碰見對方,雙方都在相互的眼中看見了濃濃喜色。
“終于活著出來了。”尤冰站在許道身旁,張頭恍然的望著四周人等。
許道同樣望著四周,點點頭略作回應,但是并沒有出聲。
現場略微響著道徒們窸窣的話聲,但是并無人大聲喧嘩,因為就在不遠處,也就是那顆湖心高大的槐樹上、樹根處,正跳動著烏鴉、狐貍、山羊等物。
但這幾只烏鴉、山羊、狐鹿之屬,體型全都都是數丈高大,個個長有獠牙利齒,渾身黑氣蒸騰的。
而被它們摘取、啃食的東西,看上去像是果子,但形體都如嬰兒、人頭、人掌一般。
這些存在赫然就是白骨觀的幾個道士。
除此之外,夜叉門的道士、舍詔部的道士也都附在槐樹身上,大快朵頤,舉止詭異。
許道抬頭望著槐樹上的白骨觀道士,發現相比于槐樹幾十丈、近百丈的身形而言,白骨觀道士的身型大小不值一提,真就像是蹦蹦跶跶的走獸、鳥雀一般。
如許道一般的道徒們從山中走出,絲毫沒有吸引到這些道士的注意,它們繼續附在槐樹上大快朵頤,啃食果子、草木、樹根……好似在品嘗絕世美味。
靜待許久,或遠或近的道徒都已經趕到了湖心,聚攏在槐樹之下,許道眺望湖面,視線中再無其余的一個人影。
此時黑山的出口應是早就已經關閉,沒能出來的道徒估計也出不來。
而許道再次打眼瞧上四周的人群,發現相比于在黑山中聚攏,現場的道徒又少了不少。
單單白骨觀這邊,原本應是有百號人馬聚攏在出口,但現在真正走出來的,估計只有六七十人而已,折損近三成。
其他諸如夜叉門、舍詔部族那邊,肉眼就可以看清的,也是折損了數成。
三方勢力的道徒們應是最后一次混戰互相都打出了真火,即便眼下離開了黑山,相互之間還是互相敵視,目中殺意閃爍。
就連許道自己,他雖然沒有去凝視其他人,但總感覺不時便有陰森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令他心頭警惕。
時間流逝,沒有道徒敢湊到高大槐樹的更前,更別說去呼喚那些吃的真開心的道士們了。
等到眾人壓不住氣,各自開始小聲交談時。
呼呼!現場狂風刮起,槐樹震動,枝葉簌簌。
現場頓時響起可惜般的嘆聲,攀附在槐樹身上的道士們先后從樹上跳下,嘴中都還叼著一些枝葉、果子。
白骨觀的五個道士踩在水面上,掃視現場,慢吞吞的朝著許道等人走來。
當五個都是靠近時,原本看著妙效,但實則高大、猙獰的獸身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同時一股駭人心魄的氣勢出現,所有人當即感覺又觸手一般的無形之物伸出,黏糊糊的各自身上、脖頸掃過。
好在經過了黑山一遭,現場存留下來的道徒又是全觀中的佼佼者,修為也的大增,雖然如此威勢和之前在寮院中的一般,但眾人并未再如當日一般不堪,或多或少的都偷瞄向走來的道士們。